从版本比较看余嘉锡目录学观念的微变
今日所见的《目录学发微》,是经过了余嘉锡晚年重新删改与整理的本子,与他在20世纪30年代在北京各大学授课时所用的讲义之间存在着一些文字上的不同。笔者得到余嘉锡30年代于北京大学授课所用讲义一册,为杜道生影印民国本。封面题“目录学发微”“余嘉锡先生讲义”“杜道生敬署”及有“杜道生印”字样的图章,封面所有字的笔迹相同,估计皆出自杜道生亲手题写,每页版心处皆有“北京大学出版组印”字样,刊印具体时间则不详。杜道生,四川人,1935年至1937年先后就读于辅仁大学与北京大学,故该讲义原本当刊印于1937年以前,具体时间有待确定。
《目录学发微》的正式版本,则是1963年中华书局本。但由于当时该书只印刷了2700册,市场需求较大,数量有限,故流传不广,书籍难觅。为满足读者需求,巴蜀书社“更取作者手校批注本与1963年印本对勘,印本中有脱字处和注解不完备处都得据手校批注本加以刊正增补”[90],于1991年重新出版。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据巴蜀书社本,将该书与《古书通例》合刊,以《余嘉锡说文献学》作为书名,出版发行。此后各出版社印本众多,兹不一一。
将北京大学出版组印(以下简称北大印本)《目录学发微》与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余嘉锡说文献学》之《目录学发微》两本相校勘,发现存在大量文字上的不同。这种不同,单从文字增删的角度,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一)北大印本原有的文字,上古籍本相应的行文有所修改。(二)北大印本有,而上古籍本无的文字。(三)上古籍本有,而北大印本无的文字。(两个本子之间不同之处,部分是由于排版原因所造成的错别字,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从北大本到上古籍本,有些文字上的改动不影响文义,也不做整理,略去不谈。)通过对以上三种文字进行整理,并重新归类,我们将北大印本到上古籍本的变化,归纳为以下几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