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锡对清代学术的继承

三、余嘉锡对清代学术的继承

余嘉锡在《古书通例》绪论中说:“其中成说,多出前修,并加援引,明非臆说。”清代学者对于古书体制已经有了许多研究,其中不乏精良的见解,这些见解零散分部在各学者的著作之中,余嘉锡对他们的观点加以比较与整合,合理的吸收在了《古书通例》中。

如余嘉锡论证“古书不题撰人”时,引用陈启源曰:“盖古世质朴,人惟情动于中,始发为诗歌,以自明其意。非若后世能文之士,欲暴其才,有所作辄系以名氏也。及传播人口,采风者因而得之,但欲议作诗之意,不必问其何人作也。国史得诗,则述其意而为之序,固无由尽得作者之主名矣。师儒传授,相与讲明其意,或于序间有所附益;然不敢妄求人以实之。阙所不知,当如是耳。”[11]余嘉锡案:“陈氏之言,可谓通达。不惟可以解诗,即凡古书之不题撰人者,皆可以其说推之,学者可恶事穿凿也。”[12]

余嘉锡论证“古书多造作故事”,引用朱一新《无邪堂答问》云:“(子书)虚造故事,如巢、许洗耳挂瓢之类,乃借以讥战国攘夺之风,并非事实。故史公于许由事深致疑词,庄生所谓寓言十九也。”[13]

余嘉锡论证“古书不皆手著”时,引用孙星衍:“古之爱士者,率有传书。由身没之后,宾客纪录遗事,报其知遇,如《管》《晏》《吕氏春秋》,皆不必其人自著。”[14]又云:“《晏子》书成在战国之世,凡称子书,多非自著,无足怪者。”[15]又引证严可均《鬻子序》云:“古书不必手著,《鬻子》盖康王、昭王后周史臣所录,或鬻子子孙记述先世嘉言,为楚国之令典。”[16]又严氏《书管子后》云:“近人编书目者谓此书多言管子后事,盖后人附益者多,余不谓然。先秦诸子,皆门弟子或宾客或子孙撰定,不必手著。”[17]

清代学者的学术遗产,对于余嘉锡的《古书通例》的创作,影响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