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

解冻

等到雪全部融化,

我们会找出原来的小路,

它掩藏于荆棘丛

在修道院墙后;

万物将恢复如初。

在茂密的石楠两侧

我们会找到一种低矮的药草,

它的名字我已想不起:

每个星期五我记得,

可一到星期六就忘之脑后;

听说它很珍稀,

能治疗抑郁。

蕨类植物铺满小路

柔软纤弱,就像小动物:

它们很少将螺旋形卷发

探出地表,但它们已准备追寻

那易变的绿色之爱,远比我们的爱复杂。

它们的雄性与雌性种子

在生锈的孢子囊中

反复啮咬闸门。

它们将随第一场雨爆发,

在第一滴水中畅游,

热切而活泼:新婚万岁!

我们厌倦了冬天。

严霜的啃噬留痕于

肉体、心灵、泥土和树木。

让解冻到来,融化掉

对去年冬雪的记忆。[1]

1985年2月2日


[1]参看《休战》第一章《解冻》中:“罪恶的标记将永远留在我们心上,留在见证了罪恶的记忆中,留在犯下罪恶的地方,留在我们将讲述的故事中。”(杨晨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