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实操·教学小品

导演实操·教学小品

实践课

※教学目的与要求

学生具备通过舞台事件、舞台调度、音乐音响等各类小品的编、创、演,来开掘自身行动性的形象思维,发展以视觉、听觉组织舞台行动的能力。

教学内容提要

▲导演小品创作方法

为培养学生剧本结构、舞台调度、风格体裁等能力及掌握音乐音响、节奏气氛等一系列导演技能,导演要进行“事件小品”“画面小品”和“音乐音响小品”三大小品类型的编排。

教师指导

导演小品需要经历构思和排练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独立构思(学生与教师谈构思,设置规定情境)。

第二阶段:落地排练。

▲独立构思的具体内容

教师指导

教师引导学生进行独立构思,独立构思一般来说被称为建立和梳理行动线的过程。

构思者(学生)凭借自己对生活的敏锐感和洞察力,发现、思索、剖析、开掘,从而捕捉到一个令自己激动的“创作动机”进行创作。

教师培养学生自主构思能力,并通过构思和具体的人物行动,使作业展现一定的思想意义。

▲落地排练的具体内容

教师指导

排练阶段,就是导演和演员如何一起使小品成形,并充满血肉地展现。小品是一种“剧场艺术”,“行动的直观可视性”是它最突出的优势,而这种“行动的直观可视性”正是要通过导演组织舞台行动(导演的构思和处理)及演员有机的舞台行动(即表演)来完成。

如果说最初的构思使小品有了骨架,那么,导演和演员的再创作,将给它以丰满的血肉。应用这种“三位一体”的构思,在排练场里创作者们遵循着自己的行动线,相互给予、刺激、反复提炼、不断加工,这些即兴创作中频频闪现的火花,会给小品带来无限生机。观众会从人物性格化的行动中,感受到精神的共振,从一些具有表现力的调度中看到创作者的语汇,而一些动作甚至服装、道具等细节,都会和演员的即兴创作融于一体,获得生命力。

课堂作业

小品的创作方法有哪些?

如何进行独立构思?

落地排练的步骤具体应该怎么操作?

◎导演漫谈

·导演:时空性

导演除了对舞台性、戏剧性、行动性需要特别加以注意以外,还有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也是现代导演要予以特别关心的,就是时空性。甚至我们现在可以这么说,导演真正在舞台上玩的,就是时空间转换的各种各样的“花招儿”。

我在这里也给大家推荐一下中国人的时空间观念,这是一种非常具有东方特点的时空性。

第一,在空间上,中国人非常讲究“散点透视”的空间观。中国的国画从来都没有定点的透视,从来都是散点的透视。也就是说,它的整个空间布局是像在大饼上铺芝麻一样地随心所欲,随意所致,完全不按照物理的刚性空间——就是我们经常在物理学上说的,用牛顿的刚性空间来看待空间的状态,而是完全跟着自己的审美趣味,跟着一种完全平面的二维的那种状态,去随意拓展自己的主观空间。看着简陋,实际上从今天的审美角度来看,它更能够表现我们人,尤其是童真的人——就是老庄说的真人,童心未泯的人,对世界对空间的观念。它不是纯理性的,也不是几何型的,当然它其实也不是代数型的。有人说中国人的空间观是代数空间观,比如以《河图》《洛书》为代表的那种数的空间观。其实也不一定,我觉得,它是介于自然与人为之间,介于客体与主体之间的中间状态的空间观。

郑板桥说了句名言,叫作“院中之竹,眼中之竹,心中之竹,手中之竹”,每一个“竹”,都有自己的某种不同的独立性,同时相互之间又有某种关联性。这在哲学和审美的理论上是很有意思的,它的趣味也就在这里。“手中之竹”和“院中之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真是差了一个上帝的视野——上帝只造一株竹,艺术家根据这株竹表现出无数的“竹”,因为它充满了艺术家个人的个性化色彩。

当然,我们现在不少导演缺失了一些文学性的修养,审美品位还有提升空间。导演的文学功力和审美鉴赏力不够高,使得很多作品变成了行活儿。这也是现代导演的一个缺失,甚至是这几十年特别突出的缺失。导演忽视了文学性,忽视了文学性里面的抒情性和它的故事性,往往更多地去注重了舞台性,注重了戏剧性和行动性。能做到把叙事与戏剧、文学与舞台、抒情与行动有机地结合起来,这个导演就会是一个很好的导演。

·导演:真实的影子的影子

我们都知道定点透视,纯粹自然的写实的描绘、写实的模仿。它很可能出来的是一个影子的东西。这就是柏拉图说的“诗”——艺术是上帝真实的影子的影子。

故事是这么说的,说上帝只造一张床,木匠根据上帝的这张床就造了无数的床,而画家根据木匠造的床来模仿木匠的床——画出来的床。所以柏拉图说,画家离上帝造的那张床的真实距离,隔了两层,是上帝真实的影子的影子。

上帝造的床是一张绝对真实的床,是一张绝对理念中的床;木匠的床,是上帝那张床的影子,而画家画的床是木匠的床的影子——它是真实的影子的影子。因此,它离真实隔了两层。

我说,错。实际上画家在画这张床的时候,即便他是模仿,哪怕他是精确的写实模仿,也一定带有他个人主观的意识。一个人的意识,包含了四大维度:理性、感性、直觉、感觉——这是意识与无意识的复合体。我们可以知道,即便是写实的定点透视的画,它也是充满了光影形态的变化,画家一定有此时此地心态情绪的注入,一定不可能是绝对地、机械地拍照——甚至,即便是你用照相机摄像机去拍一张床,实际上面也会有光影变化和你的心情、你的状态,这些都注入在里面了。

所以,应该这么来看柏拉图的影子说:这个画家或者说艺术家是上帝的那张床和木匠的那张床之间的中介,而不仅仅是对木匠的床的机械模仿。他不是把木匠的床完全复制式地画下来。他即便用了写实的风格,那也是一种风格,它里面实际上已经注入了画家,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被造物,就是人和神的一个介质介体,一个中介者的意识、情绪情感和自己的对这个事物,对神的理念的主观意识形态的再现。

因此,柏拉图的影子说应该在今天需要有一个修正。修正什么?就如柏拉图在借苏格拉底之口谈到的,任何诗都不是诗人自己在说话,而是神凭附在诗人身上,通过诗人之口来说的神的话。这个话语本身就已经蕴含了人和神之间的一种交流,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模仿,更不是一个机械式的无感无绪的真实影子的影子的投射。

中国人在这一方面从来就想得很清楚。曹雪芹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红楼梦·第一回》)。在真实和虚构之间,在所谓的的理念与我们人之间,对这个理念的那种感悟过程,本来就是一个艺术的创造的过程。它既不是上帝的创造的本身,同时它也不完全是人的创造。它是介乎于人和神之间的一个作品。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所谓的“艺术作品”。真正符合艺术规律的作品,它都介乎于人神之间,介乎于真假之间,介乎于虚实之间,是形神兼备的。只是我们表现的风格可能是偏向于写实或者偏向于写意,是这么一个游移的状态。至于你朝“真”的那边偏,或者朝“实”(有)的那边偏;还是向“假”的这边偏,“虚”的这边偏,这也是你个人的自由,由你的选择性,你的自主性,你的自我决定:散点透视与定点透视,写实与写意,你自己选,自己造——这就是艺术的伟大之处:神与人同在,形神兼备,美与魅,合而为一。

这是一种三值思维,不是二值思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