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民国二十九年 庚辰)61岁

1940年(民国二十九年 庚辰)61岁

1月3日 函复夏丐尊解释此次来信未能收到原因:本人于“数月前”,与“篷壶邮局”约定:凡外界寄来永春普济寺信件,除信封写明“善梦”者外,其余均由邮局另贴签条退回,并由本人预写“签条数十纸”,交付邮局执事“代贴”。此次则因执事“误贴”签条,导致原信退回。故请“以后惠书”,信封务必“写明善梦之名”,以免“误贴”签条再次退回。

1月5日 函复刘绵松婉辞筹编《弘一大师文钞》。说明“旧作可取者甚少,仅能编成两小册”:(一)晚晴剩语:拟收“序传二十余篇”;(二)讲稿数篇:书名未定。余如“手札、诗偈”等,皆不编入。申明“朽人出家宗旨,决不愿为文字法师”。“今拟自编两小册,岂期以此传诸久远而流芳千古?!”

2月8日 为匡正外间因求字不得而讹传“永春圆寂说”,决定在永春普济寺重行书法结缘。终因来者不拒,力不从心。故于本日“酌定平等统一”之“写字办法”,交付普济下寺护法性常履行:“凡本年十二月廿六日(1940年2月3日)以前交纸登记者,现在皆书写;凡十二月廿七日(1940年2月4日)以后交纸登记者,皆须俟明年夏季放香时书写。无论亲疏,一律平等。如有人询问,即以此意作答。”

4月25日 接获丰子恺前于广西宜山浙大分校所绘《续护生画集》画稿60幅。即去信桂林函嘱丰子恺日后续绘《护生画集》三、四、五、六编:谓“朽人今年世寿六十,承绘《续护生画集》,至用感谢。但人命无常;故望仁者将来仍继续绘此画集至第六集,每十年绘一集,至朽人百龄为止。若朽人在世,可云祝寿纪念;若朽人去世,可云冥寿纪念。能再绘四编流通世间,其功德利益将广大普遍也”。

5月 海内外缁素为纪念李叔同周甲大庆,商议集资重印《弘一大师手书金刚经》,委托上海宋藏经会费慧茂居士筹办。商定“性愿法师、高文显居士,自菲律宾领众景印六百部;广洽法师、庄笃明居士,自新加坡领众景印五百部;性常法师自泉州、永春领众景印八百部。预定之数,应愿而成”。(费慧茂《重印弘一手书金刚经·跋》)

7月7日 应李圆净居士之请,在永春普济寺撰写《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编·宗体篇》完稿。跋云:“养疴山中,勉辑是篇,偶有疑义,无书可考。益以朽疾相寻,昏忘未一。舛误脱略,应所未免。率为录出,以存草稿。重治校订,愿俟当来。”

9月 获悉前寄上海李圆净之《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编·宗体篇》,“洽定由哈同夫人爱俪园主”罗迦陵“任印”。乃以护法性常法师名义,致函李圆净代为婉辞云“付印《宗体篇》事,因老人与哈同毫无关系,故彼出资任印,似有未妥,拟请仁者代为辞谢。”翌年6月,李圆净将《宗体篇》稿交付上海《觉有情》半月刊分期连载。主编陈无我“陈几瞻对,肃然起敬。亲自抄录,仔细校勘”。孰料“甫登四期”,李叔同“即圆寂,痛哉”。

秋季 永春李芳远发起筹编《弘一大师六秩寿诞纪念册》,致函李叔同缁素友人,征求六秩寿诞贺诗贺词。各方缁素大士闻讯而起,寄来祝寿诗词。计有王吟笙、姚彤章、曹幼占、杨云史、马一浮、柳亚子、严叔夏、郑翘松、吕碧成、太虚法师。不料《纪念册》编就,“太平洋战争乍起,不能寄沪排印”。李芳远后将上述诗词收入《弘一大师年谱》,寄交夏丐尊,交付《上海霖雨》杂志发表。如天津名士王吟笙寿诗云:“世与望衡居,夙好敦诗书。聪明匹冰雪,同侪逊不如。”如国学大师马一浮寿诗云:“世寿迅如朝露,腊高不涉春秋。深入慈心三昧,红莲化尽戈矛。”如南社盟主柳亚子寿诗云:“君礼释迦佛,我拜马克思。愿持铁禅杖,打杀卖国贼。”李叔同亦报一偈答谢,偈云:“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劲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10月28日 性愿法师将菲岛集得缘资五万金,汇交永春普济寺监院妙慧法师,嘱彼修建永春普济寺,并推举李叔同任“兴复普济寺名誉主席”。本日,李叔同函复性愿,谓“主席名义,常人易误解为住持”;况后学之“道德学问皆无”此“资望”。故只能接受性常提议之“名誉首座”。

11月10日 应定眉和尚礼请,偕性常、传贯、静渊、妙斋法师一行,移居南安灵应寺。行前在普济上寺题书“梵华精舍”,于两壁补书蕅益警训和印光法语,通知本寺护法林奉若居士返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