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将从多方面对美国大学提出批评。因为这一原因，开始时我想谈点正面的看法。一直以来，我们所拥有的学者通常都受困于旧式的学院、宗教界或司法界。但是，大学，就我所使用该术语的含义而言，是指有意识地致力于追求知识、解决问题、审慎评价成果和培养真正高层次人才的机构。而这个意义上的大学我们直到1876年霍普金斯大学谨慎地打开它的校门时才拥有。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因此，半个世纪以前，在美国受高层次或严谨训练的机会是极为稀少和有限的。自那时以来，不过几代人时间，一个民族就征服了一个大陆，创立了一种社会和政治秩序，维护了民族的团结，创建了教育的、慈善的、卫生的和其他种种能够发挥作用的机构，使美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在这一短短的时期里，在新老学科、各专业领域以及政府资助或民间自主的机构中，较高层次教育的机会逐渐丰富。虽然这种丰富的程度不及外表所示，但的确在各个方面都有表现。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巨额资金已聚集起来；学校获得了各种建筑设备和图书资料。美国当然不可能抛开欧洲自行发展，但在高等教育的某些领域，美国的发展已使欧洲再也无法等闲视之。详细问题后面再谈。我之所以一开始就作如此明确的表态，目的是要使读者了解，不管我对美国大学的所作所为提出多么严厉的指责，我对美国大学取得的实际成就仍会给予充分肯定的评价。但愿正直坦率的批评有助于美国大学重上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