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十八

现在我来谈谈美国大学的“服务性”(service)活动,它们部分与本科生系科和研究生系科相分离,部分——如我已经指出的——与这两类系科或其中一类系科相互纠缠。我先请读者注意美国普遍存在的对知识、信息或培训的渴望——这种渴望部分是健康的和自发的,部分是不健康的和被引发的。一个民主国家希望懂得道理或不断进步,这当然是件好事。如果一帆风顺,变化可能是根本性的。如果只能维持现状,变化可能是肤浅的,但这仍是件好事,因为这一代人取得的肤浅的进步可能导致下一代人取得根本性的进步。美国充满了真正希望改善境遇的个人和家庭。它的松散型的制度结构使人们的精力和才能能够得到比在旧世界里更多的表现机会。因此,任何能够激发努力和培养才能的事情都是有利的——只要它对大学、有关个人和广大的社会来说利大于弊就行,否则人的努力和才能就有可能得不到激发,或受到误导甚至压抑,或在较低的水平上以对抗的方式表现出来。

但正是因为一个美国人的升迁或变化相对容易,保持纯洁的标准和价值观在美国就显得非常重要。幼稚的和缺乏教养的人是很容易被愚弄的,现实应在最大程度上受到指摘。幼稚的和缺乏教养的人不可能知道什么是教育——什么是教育、信息、训练、诀窍与技巧等之间的区别。理想是受大学保护的。大学在理智上和道德上必然具有诚实性和一致性。如果它们带错路,它们决不能请求谅解。也许应该建立一些组织去创造和满足各种需求。例如,既然无可争议地存在着一个成人教育领域,或许就应该建立成人教育机构,灵活地适应社会对成人提出的不同需求。成人受教育者既具有各种各样的教育和社会背景,又充满各种眼前的愿望。然而,成人教育必须达到较高的水平,然后大学才有理由注意它。如果任何一所大学都要去利用民众的易受骗性,那么整个“服务性”组织都将面临人们严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