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美国高等院校并未屈从于愚蠢之举,能够记录下这一事实还是令人满意的。哈佛(Harvard)——我现在要说的仅是将要提及的所有高等院校的学院教育那部分工作——耶鲁(Yale)、普林斯顿(Princeton)、斯沃索莫尔(Swarthmore)、范德比尔特(Vanderbilt)、阿默斯特(Amherst)、威廉姆斯(Williams)、巴纳德(Barnard)、史密斯(Smith)、威尔斯利(Wellesly),仅仅随机举些例子——都不承认我前面提到的那些荒谬课程的学分为其入学学分或毕业学分,都为愿意受教育的本科生开设了扎实多样的课程,能够在追求自由教育时决不混入任何不成熟的或不重要的职业性课程内容。但即使这些院校也不免有弱点,其中有些是可以避免的,也有些是避免不了的。有些中学和预备学校作为教育机构根本不够格,但上述院校却被迫接受这些学校的毕业生,对此它们无可奈何;总的来看,学生团体缺乏知识背景和思想,对此它们也无可奈何。它们的学生总体上对文化缺少兴趣,在大学四年里绝大部分人得不到什么发展。尽管这些院校对此日益感到不安至少是一种好的迹象,但很难说它们能够或应该做些什么。按班级进行教学的院校,班级规模通常都太大;青年教师的时间过多地用于批改作业,给作业打分,而大多数作业很糟糕[22]。除了后面我将提及的少数例外情况,各院校都认为可恶的学分制危害学生作出长期、无私的理智努力,因此任何院校都可以废除它而不必事先通告。它们都迷恋于竞争性的校际体育运动,而羞于告诉各自的校友:迷恋校际体育运动是大学毕业生文化平庸的例证,是大学一届届班级风气不断败坏的根源。有不少学生被迫对校际体育比赛装出有兴趣。高等院校难以迅速地改善中学的状况,因为成为中学教师的那些毕业生通常都缺乏活力、学问浅薄、目光短浅;它们也难以迅速地改善教师的质量,因为这取决于教育质量、酬金水平和社会声望。但若高等院校智勇兼备,它们可以坦率地告诉世界,由于放纵体育活动以取悦于主要由自己的毕业生组成的平民大众,学校的问题变得极其复杂[23]。在美国,没有一所学院或大学有勇气将体育运动放在大家心中都清楚的位置上。相反,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高等院校花费在体育运动方面的资金要比用于任何合法活动的资金都多得多。橄榄球教练要比校长更为学生和公众所熟悉,而教授的平均工资也不见得怎么高。学院或大学是否要忍受这一切?当然!有些院校不仅能够忍受,而且做起了“广告”。在芝加哥最显眼的两个十字路口,两年以前曾竖起了15英尺高、50英尺宽的巨幅橄榄球比赛预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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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广告牌竖在那儿展览两个半月,大学为它每月付费500美元[24]。芝加哥大学这是在容忍一种无法避免的灾难,还是在激发一种败坏风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