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芝加哥大学也像哥伦比亚大学一样急于提供“服务”，它的函授部依靠泛滥成灾、使人误入歧途的广告、信件和传单等各种手段，工作也开展得同样“有效”。下列广告可以被看做是争取学生运动的发令枪：

“我校函授课程主要面向学生实行优惠。”但事实上，“它们为许多行业需求和水平差别极大的人提供帮助”。所有索要资料者都可收到一封信，确保他们“将发现有些课程是有用的”——必用之词。校方进一步向他们保证，通过函授他们可以得到获得学士学位所必须得到的一半学分。“本校的课程”还“允许进行最大限度的面授教学”。芝加哥大学也像哥伦比亚大学一样，对极其偶然的询问者非常牵挂：“我们能否早日听到您的回音？”如果该大学听不到回音，它就不停地寄美术明信片和打印信件，提醒对方“回忆双方以前的通信”。此外，该大学似乎对成本较高的校本部教学表现出一种相当谦卑的看法，因为在它散发的一份小册子里，校方引用一名对校本部相当了解的函授部学生的话说：“我发现函授方式在几个方面优于住校学习。……函授方式比住校学习能更大程度地实现真正的教育理想。比较一下函授条件下的阅读、思考和有条理地记笔记与坐在课堂中边听课边记笔记的情景，这种课可能组织得不错，但往往讲解得很差。”另一名学生说：“这种课程的教材比我所赞赏的许多科目的课堂教学学得更透彻。”还有一名学生说：“比较一下这门函授主修科目所具有的价值与我最近住校学习的主修科目的价值，我认为我‘擅长于’按照你们组织的方式进行学习。”更有一名学生说：“芝加哥大学在这方面的工作是全美国最好的。一个人必须交货，但他收到的货也远远多于我所知道的其他大学的同类系。”看哥伦比亚大学和州立大学还敢不敢站出来应战！

同时，因为急需收入与办公用房，芝加哥大学——如果它的通告说的是真的话——也像哥伦比亚大学一样，准备将它的宿舍改成收费公寓，并将一些实验室改成供函授课程所用的办公室。芝加哥大学开设的课程中包括大量内容充实的学科，避免了哥伦比亚大学极其庸俗不堪的一些做法。但即使如此，它的课程里仍有不少是相当荒谬的。可以随便举出几个例子来：“广告与销售心理学”、“投资者指导”、“高级设计”、“建筑制图”、“（社会学）社会调查”、“服装设计”、“校对术”、“文字编辑”、“做诗法”、“编剧与编剧技巧”、“有机化学，包括脂肪族系与芳香族系”、“图书馆学的技术方法”（原文如此！）、“儿童教育”，等等；更极端的还有“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这些课程可使“学生彻底掌握（所学语言的）阅读与写作”；而要学法语的“语音知识”，可指导学生听“法语唱片和特殊的语音教材”。因此，函授课程可说是用途广泛。在一个邮费低廉、浮夸之风泛滥的国家里，函授课程很可能大量地冒出来。但芝加哥大学的声望被用来欺骗缺乏训练的善良之辈，使他们以为他们接受的是中学教育或学院教育——这种做法真是丑恶至极。公正地说，哥伦比亚大学、芝加哥大学和其他大学中真正的学者和科学家对此是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