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编　学生的发展进程

第二编阐述学生在小学期间的发展进程。实际材料是我们利用实验心理研究法得到的。

第二章论证了全面规划教学体系的结构和研究学生发展进程的必要性。根据上述论证，我们没有分别研究学生的发展进程，即在论述每一个实验体系的原则之后，没有立即探讨它在学生发展中的反映。确实，在实验体系的原则中没有研究观察、思维活动和实际操作发展的原则。原则不是单独起作用的，只是作为整体的组成部分，即整个教学论体系的组成部分而起作用的。更确切些说，实验教学体系在起作用，而原则只是作为实验教学体系的必要组成部分发生作用。因此，本书的第一编研究的对象就是实验教学论体系。

分析一般发展使整个发展过程内部分成几个方面（观察活动、思维活动、实际操作），这种分析不是要分解成因素，而是分成单位。维果茨基认为把复杂的心理整体分解成因素会消灭整体所固有的属性，“而分成单位就可以认识整体的具体规律”。[93]

分出上述的各个方面有前面（参看第二章）所说的认识论的依据。研究这些方面的变化可以了解学生一般发展的进程，这种可能性还在我们研究的前几个阶段就看到了。作为主体与客观现实“面对面”相遇的观察活动，我们是取其这样一些长处：可为思维愈来愈多地、而且愈来愈习惯地活动开辟广阔的前景。为了研究思维活动，我们所选择的方法是要使主体不局限于词的逻辑操作，而要求对被感知到的客体进行思考。在实际操作的研究中，起决定作用的是预测（要求对所提出的样品进行视觉分析）即将制作的客体和考虑制作该客体的过程结构有机地结合起来。所有这些预测和考虑在完成工作后的口头报告中都有反映，这个口头报告要说明学生认识制作客体的整个过程。这样，我们在研究开始时所采用的研究发展的方法中就奠定了心理活动的统一的思想，分析地研究学生一般发展进程的各个方面相互渗透的思想。

由此可见，这种研究法就已经包括研究发展的综合的观点。对学生发展的系统的结构研究，在研究其个体变式方面已提高到新的水平。在这里，完整性的意向不仅包括在心理活动发展的各个方面进行实验心理研究的成果，而且包括利用一般观察法所获得的事实。

在我们实验的后几个阶段上，创造了对学生的发展作心理研究的新的形式，这些新形式是符合更加复杂的研究任务的。进行了一些专门的实验，这些实验可以解释观察活动的发展进程，可以更深入地洞察实际操作的发展的实质，等等。在开展教学与发展问题的研究中起特别重要作用的是学生的精神需要的研究。首先是研究认识的需要。早在我们实验的第一阶段，学习的内部动机的产生和发展就是实验教学极其富有成效的基础。但是，只有在进一步研究实验班学生的发展进程的条件下，当揭示出心理活动发展各个不同方面的内部动机时，从理论上进行分析才能了解内部动机就是精神需要的表现。

于是我们曾采用了专门的实验心理学方法，旨在揭示和研究精神需要的各种表现的进程，这就创造了有利于论证学生发展的完整性的条件。对同一班的各组学生获得的事实进行分析，对于揭示发展过程具有很大的意义。根据我们的看法，跟踪研究已经显现出来的变化可以证明，区别一些达到较高发展水平的学生的进步的标准，绝不是外部发展，而是内部的倾向。这种倾向是该实验班所有学生都具有的，而后来在他们身上表现了出来。这种取得和解释事实的方法表明，质的分析首先而且主要符合我们研究的性质和目的。凡是合理和必要的地方都利用数学统计的方法，但是数学统计的方法不能单独起作用。

在本书个别部分中研究学生的发展进程是否表明，这种研究是与实验教学论体系的结构相脱离呢？不，不仅不表明两者相脱离，恰恰相反，这种研究强调了研究学生发展进程是我们整个实验体系必要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不是泛泛地研究发展，而是通过实验班和普通班进行有比较的研究。正是这种研究，而且也只有这种研究才能对研究的问题，特别是对能给学生的一般发展带来理想结果的教学论体系应当具有哪些典型特点的问题作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