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走向哲学圣殿的列宁
图1 19世纪末的青年列宁
在上篇中,我们将主要研究列宁哲学思想发展的前两个时段,即从19世纪末一直到1913年前后列宁哲学思想的变化。
从1894年到1906年前后,是其中的第一个时段。在此期间,列宁留下的真正意义上的哲学文本十分鲜见,我们只能从他写下的大量关于现实问题的政论文献中,征候性地探寻其时列宁所据有的哲学语境。所以,应当坦承,对这个时期列宁哲学话语意义的捕捉,完全是建立在我自己的主观构境和理论推断之上的,而我所依据的主要文本,包括发表于1894年的《什么是“人民之友”?》、写于1895年的《神圣家族》的笔记,以及少量散落的读书笔记和其他一些政论文献。
1907到1913年则是第二个时段,除了公开发表的文献之外,列宁在这个时期中还通过两次对哲学的系统学习和思考,给我们留下了一批涉猎甚广的读书笔记和批注,包括著名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1) 与几篇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评论性文章(《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和《卡尔·马克思》),以及大量的亚文本和拟文本群。后者主要包括: 列宁在这个时期中与俄国文学家高尔基来往的一批信件,写于1908年前后的关于普列汉诺夫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问题》一书的批注,关于《狄慈根哲学著作选集》一书的批注,一大批关于西方哲学和科学文献的批注,关于德波林哲学论文的批注,还有两本关于研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文献的批注,关于费尔巴哈《宗教本质讲演录》的摘录性笔记,等等。当然,在这个长长的列表里,还应该加上列宁在1913年写下的极为重要的关于《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2) 的提要和摘录笔记。
我以为,这些重要的亚文本和拟文本是我们了解不同时段列宁哲学思想的重要依据,它们为文本分析和思想研究打开了一扇可能更加真实的窗。然而,十分遗憾,在传统的列宁哲学研究中,它们大多都被轻率地打入了冷宫。无论是在前苏东学界,还是在西方列宁学、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列宁研究中,上述这两个阶段中列宁给我们留下的哲学笔记和读书批注都是被严重忽视的研究层面。而我认为,从这些第一手的笔记和批注中,重新拟现列宁思考和写作的可能性的“原初”语境,对洞察这个时期列宁哲学思想的实质是至关重要的。
(1) 在我们关于列宁哲学思想研究的课题组分工中,对列宁这部重要著作的专题研究由刘怀玉博士负责。因此,本书将不直接涉及该文本的具体内容。
(2) 《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四卷本,三联书店1957年版)的中译名,在《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58卷中为“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本书统一采用此译名。——引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