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蒙娜问我:“你现在感觉可以比较自如地跟我谈话了吧?”
“就像我已经认识你一千年了一样呢!”我老老实实地说。我想哭。“我爱你,蒙娜!”
“我爱你,”她不动声色地说。
“弗兰克是个大笨蛋。”
“怎么呢?”
“居然放弃了你!”
“他不爱我。只是因为‘爸爸’要他和我结婚,他才准备娶我的,他爱另外一个人。”
“谁?”
“他在伊利俄姆认识的一个人。”
那个幸福的女人大概就是杰克珍玩店的老板娘了。我问蒙娜:“是他告诉你的么?”
“今天晚上,当他把我让给你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蒙娜!”
“什么?”
“你有——在你的生活中还有过别人吗?”
她一时困惑不解。后来说:“有过许多人。”
“都是你爱的人么?”
“我爱每个人。”
“象——象爱我一样么?”
“是的”她好像压根不知道这话会使我生气似的。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坐到一把椅子上,开始穿袜子和鞋。
“我想你——你做——你也和别人做你刚才和我做的那件事情么?”
“博克—玛鲁。”
“那当然了。”
“从现在起我只允许你和我做,不能再和别人做了”我庄重地宣布。
她两眼满是泪水。她喜欢乱交,我的话使她感到羞辱,愤愤不平。她说:“我要给人们快乐。爱情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作为你的丈夫,我要求你把全部爱情都给我。”
她瞪圆了眼睛,说“‘心窝特’!”
“什么?”
”你是一个‘心窝特’,”她叫道,“一个要求得到别人全部爱情的人。太坏了!”
“在婚姻关系中,这是好事情,是惟一应该做的事情。”
她还坐在地上,我穿好了鞋袜,站在那里。我感到自己很高大,虽然我的个子并不很高大;我感到自己很强壮,虽然我的体质并不很强壮;我对自己的声音既感到颇为钦佩又感到有点陌生。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分辩。
当我以一种铿锵有力的声音接着讲话时,我开始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开始统治了。
我告诉蒙娜,在我们到山洛伦佐后不久,我就在检阅台上看见她和一个飞行员做过一种垂直式的“博克—玛鲁”。我问她:“你和他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吧?他叫什么名字?”
“我一点也不知道”她低声说着,低下了头。
“和年轻的菲利普·卡斯尔也有过吗?”
“你说博克—玛鲁吗?”
“我说一切关系。我知道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
“是的,”对往事的回忆又使她容光焕发了。
“我想在那些年代里你们一定做了不少‘博克—玛鲁’吧?”
“哦,是啊!”她高兴地说。
“以后你不许见他了,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
“我不想和一个‘心窝特’结婚,”她站起来说,“再见!”
“再见?”我一下子垮了下来。
“波克农教导我们说,不一视同仁地爱每个人,就是十分错误的。你的宗教是怎么说的?”
“我——我没有宗教。”
“但是我有。”
“我已经不再统治什么了。”
她说:“我能看出来。”
“再见吧,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她向石阶走去。
“蒙娜……”
她站住了,“怎么了?”
“要是我愿意,我能信你们的宗教吗?”
“当然能了。”
“我愿意!”
“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