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避难

我仰望着那只鸟刚刚飞过的天空，一只硕大的肉虫在我的头顶上空张开紫色的嘴像蜜蜂似的嗡嗡地叫着。它摇摇摆摆地，用令人作呕的肠壁蠕动来做呼吸。

人们都离散了。我的破碎的大墙消失了，梯阶向着陆地那一面倒下去。

只有H·洛·克罗斯比和黑兹尔大声喊着：“是美国人！美国人！”仿佛龙卷风还会对它的牺牲品所属的“格兰法龙”感兴趣一样。

我看不见克罗斯比夫妇了，因为他们是从另一个阶梯下去的。他们的叫喊声和其他人的喘息声都是通过城堡的过道急促地传到我耳朵里的。而我的惟一伴侣就是我的天仙一样的蒙娜，她不声不响地跟着我。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她悄悄地从我身边走开，打开了“爸爸”的接待室的门。接待室的墙和屋顶都不见了，但是石头地板还在，地板中间是那个地下密室的盖子。在满是肉虫的天空的下面，在那想吞噬我的龙卷风的大嘴发出的紫色的闪光之中，我掀开了那个盖子。

地下室的通道是有铁梯。我从里面关上盖子。我们下了铁梯。

在梯子下面我们发现了国家机密。蒙扎诺“爸爸”在这里建筑了一个非常舒适的防空洞。里面设有通风口，还有一个用固定自行车发动的电风扇。在一面墙上的凹处有一箱水。这水又甜，又解渴，而且没有被“九号冰”污染过。洞内还有设有化学设备的盥洗室，一个短波收音机和一本西尔斯·罗马克的图书目录；还有许多盒食品、酒和蜡烛；还有二十年来出版的《地理周刊》的合订本。

还有一套《波克农的书》。

还有两张双人床。

我把蜡烛点着了。我打开一个坎贝尔厂的鸡杂浓汤罐头，放在一只斯特恩诺制造的火油炉上烧热了。然后，我倒了两杯维尔京群岛产的甜酒。

蒙娜坐在一张床上，我坐在另一张床上。

我对她说：“我马上就要说一些自古以来男人们对女人们讲过无数次的话，不过我相信现在说这番话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有分量。”

“哦？”

我摊开双手说，“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