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书》

波克农告诉我们：“有时候，‘普尔—啪’在评论某事时要胜过人的力量。”波克农在《波克农的书》中有一个地方把“普尔—啪”翻译成“谎话的风暴”，而在另外一个地方则又翻译成“上帝的忿怒”。

从弗兰克在摔门出去之前说过的话里我知道，占有“九号冰”的还不仅仅是山洛伦佐共和国和霍尼克家的三个人。显而易见地，美国和苏联也有了。美国已经通过安吉拉的丈夫得到了它。安吉拉的丈夫所在的工厂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所以这个厂周围设置的电网和凶狠的德国猛犬便可以理解了。苏联是通过年轻的小琴卡，那位乌克兰芭蕾舞团迷人的洋娃娃得到“九号冰”的。

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我闭上眼，低下头，等着弗兰克带回那些低级工具，好用它们清扫卧室——全世界众多卧室中的一问，一间被“九号冰”污染过的卧室。

在那种紫罗兰色的、天鹅绒般柔软的混沌之中，我突然听到安吉拉在对我说些什么话。她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为小牛顿辩护，她说：“牛顿并没有给她，是她偷去的。”

我对这种辩解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我在想：“有了像弗利克斯·霍尼克那种人，把像‘九号冰’那样的东西给了几乎和所有的男人、女人们一样目光短浅的孩子们，人类还有什么希望呢？”

于是我想起《波克农的书第十四卷》。这本书我是在前一天晚上才全部读完的。第十四卷书又题名为：《观察人类一百万年来的盛衰兴灭，一个勤于思考的人对地球上的人会抱什么希望呢？》

阅读《第十四卷书》并不要很长时间。这本书的所有内容只有六个字和一个句号。

“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