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最丑陋的人身上发生了这事的时候，查拉图斯特拉却站在那儿，就像一个醉汉：眼光黯然，口齿不清，双腿发抖。又有谁能猜到查拉图斯特拉心里闪过了什么想法呢？但显然地，他的精神退缩了，逃跑了，到了遥远的地方，就像已经描写过的那样，〔126〕仿佛“处在两海之间的高高山脊上，——作为沉重的乌云飘浮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而当那些高等人拥抱他时，他渐渐地稍稍回过神来，用手挡住了这些敬重和关心他的人们的拥挤；可他并不说话。但突然间，他飞快地转过头，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此时他把手指放在嘴上，说：“来了！”

四周很快就变得安静而隐秘了；而从幽深处传来缓缓的钟声。查拉图斯特拉聆听着，就像那些高等人；但接着，他再一次把手指放到嘴上，又说道：“来了！来了！快到午夜了！”——他的声音已经变了。不过他一直在原位，纹丝不动：

于是四周变得愈加安静而隐秘了，一切都在聆听，包括那头驴子，查拉图斯特拉的尊贵动物，即鹰和蛇，同样还有查拉图斯特拉的洞穴，大大的冷月和黑夜本身。而查拉图斯特拉第三次把手放在嘴上，说：

来了！来了！来了！现在让我们去漫游吧！是时候了：

让我们到黑夜中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