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这葡萄树啊！你赞美我什么呢？我倒是把你剪断了！我是残暴的，你在流血——：你对我沉醉的残暴的赞美想要什么呢？

“圆满的东西，一切成熟的东西——都想要死去！”你这样说道。祝福吧，祝福葡萄农的剪刀〔127〕吧！而一切不成熟的东西都想要生活下去：苦啊！

痛苦说：“去吧！滚开！你这痛苦！”然则一切受苦的东西都想要生活下去，好使自己变得成熟、快乐和渴望，——渴望更远、更高、更亮的东西。“我想要后代”，一切受苦者说，“我想要子嗣，我不想要我自己，”——

可是快乐却不想要后代，不想要子嗣，——快乐想要自己，想要永恒，想要轮回，想要一切永远相同。

痛苦说：“心灵啊，破碎吧，流血吧！腿啊，流浪吧！翅膀啊，飞翔吧！痛苦啊，前进吧，上升吧！”那好吧！我老迈的心灵呵：痛苦说：“消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