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Avignon之教皇与Wycliffe

2.移居Avignon之教皇与Wycliffe

教皇之离罗马城而久居于外,自一三〇五年起至一三七七年止。世人因教皇远居,教会受祸甚巨,故名之为“巴比伦俘囚”(Babylonian Captivity)。此期中之教皇,类皆良善而诚恳者;然皆法国人为之,且因其居处与法国朝廷相去不远之故,故人多疑教皇为法国王之傀儡。加以教皇宫中,颇染奢淫之习,教皇之信用,益形堕落。

教皇既移居Avignon,其意大利领土中之收入,当然较居罗马城时为少。不敷之数,不得不取资于赋税之增加,而教皇宫中之费用,为数尤巨。教皇筹款之方法不当,尤为时人所不满,如以教会中之要职予其近臣;凡要求教皇之“法外施恩”者,及主教授职时或大主教收受领带时,莫不征收巨费,凡上诉于教皇法院者亦然。

教会中之位置如主教及住持等,每年收入,甚为可观,故教皇为增加其收入起见,每尽力于收任命权为己有。又遇教会官吏出缺时,教皇每保留补充后任之权。彼有时欲市恩于某人,则先许以某地主教或住持之位置,俟现任者去世时则实授之。凡用此法被任之人曰“候补者”(provisors),极为时人所不喜。此辈每系外国人,故人民均疑若辈之目的在于巨大之进款而已,初无热心教务之意也。

反抗教皇之暴敛者以英国为最力,因当时英国法国间正在战争之中,英国人皆以教皇为赞助法国者也。一三五二年,英国国会通过议案,规定凡夤缘教皇而得教会中之位置者均以不法之徒论,无论何人,均得自由加害之。受害者既为君主及国家之敌,不得要求赔偿。英国虽有此种法律之规定,然终不能阻止教皇之任命教会官吏。英国教士之输款于Avignon教皇者仍源源不绝也。一三七六年英国国会曾宣言教皇在英国所征之税,实五倍于英国王之收入。

是时批评教皇及教会政策之最著者,为牛津大学教员John Wycliffe其人。彼约生于一三二〇年;至一三六六年教皇Urban第五因英国王John曾誓愿为教皇之附庸,故有要求英国入贡之举,吾人方知有Wycliffe其人。英国国会宣言国王之举动,并未经国民之同意,无束缚人民之权利。Wycliffe乃始尽力以证明英国王John与教皇所订之契约为无效。十年之后,彼主张如教会财产有滥用时,国家有处置之权,教皇除根据《福音》而行动外,别无他种权利,教皇闻之乃下令反对之。不久Wycliffe竟进而攻击教皇机关、赎罪券、朝拜圣地及崇拜圣人等;最后并反对变质原理之真确。

然Wycliffe之事业,并不以攻击教士之主张及行动为限。彼创设“朴素牧师”(Simple Priests)团,往来行善,且以身作则以挽回一般教士之堕落。

Wycliffe急欲传播其思想于人民之中,并养成其高尚之精神生活,故有翻译《圣经》为英国文之举。彼并用英国文著法谈多篇。彼为英国散文之始祖,曾有人谓“其文句短而健劲,其情感之绮靡,讽刺之尖刻而雅致,与其热忱之豪勇颇足以弥补英国文之不足,至今尚令读者生一种美感也”。

时人多以Wycliffe及其“朴素牧师”有煽动人民之嫌,卒酿成农民之叛。此种论调无论其正确与否,而Wycliffe之贵族同志则渐有离异之迹。然彼卒能于一三八四年善终。其同志虽受虐待,然其主张竟由John Huss传入Bohemia,为他日教会之患。欧洲学者之攻击教皇及教会,当推Wycliffe为首。彼死后百五十年,方有Martin Luther改革宗教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