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之下令及Luther之反抗
Luther早知将来不免为教皇所屏。然至一五二〇年冬日,教皇方遣使者Eck携教皇之谕赴德国,力责Luther主张之非是,并许Luther于六十日内取消之。如其不然,则Luther与其同志均将屏诸教会之外,凡予若辈以藏身之地者,则停止其地所有教堂之职务。今教皇既称Luther为异端,在理则德国政府应将Luther缴出。不意当时竟无人抱逮捕Luther之意。
德国之诸侯,无论其赞成Luther与否,均愤教皇下令于若辈之举。而且若辈以为教皇独委Luther之私敌Eck负印行皇谕之责,未免不平。故当时虽与教皇交好之诸侯及大学,亦极不愿代教皇印颁其皇谕。Erfurt及Leipsic之学生追逐Eck以为彼实伪君子,为魔鬼之使者。有几处则对于教皇之谕,漠然置之。Saxony之选侯甚不欲Luther有被压抱屈之事,故仍继续保护之。然皇帝Charles第五则甚愿以奥地利领土及Netherlands二地之主人资格,印行教皇之谕。焚Luther之著作于Louvain,Mayence及Cologne诸地。
Luther尝谓“反对所有教士及君主,殊为难事。然欲逃避地狱及上帝之怒,舍此别无他法。”Luther之与教会及皇帝宣战,可谓得未曾有。针锋相对,有同平等之人。欲并召集其学生聚而观其焚毁教皇之谕、教会法律及神学著作之一种。
至是Luther必欲破坏教会之心可谓热极。Hutten亦一意于鼓吹革命之实行。彼曾藏身于德国骑士领袖Franz von Sickingen之城堡中,以为Franz将来必能为真理及自由战争之领袖。Hutten曾公然请德国皇帝下令废止教皇机关,籍没教会财产,罢斥教士百分之九十九。彼以为如此则德国方可脱离牧师及其腐败之拘束。籍没财产所得之资,足以增加国力而维持骑士所组织之军队为国防之用。
其时德国舆论,颇有革命之趋向。教皇代表Alexander曾言曰:“吾颇熟读德国民族史,吾知若辈过去之异端、宗教大会及教会分离;然情形之重大,实莫过于此时。以现在情形比较之,则Henry第四与Gregory第七之竞争,正如紫罗兰与玫瑰花耳。……此种疯犬本有知识与军器者;若辈自夸已不若其祖先之蠢如禽兽;若辈以为意大利已失其科学之专利而Tiber河已流入莱茵河。”据彼之计算,则“德国人十之九均口呼‘Luther’其他十之一则至少亦呼‘罗马教皇朝廷其死矣’”。
Luther之文章太不谨慎而且往往过于激烈。彼谓假使上帝有意惩罚顽梗刚愎之罗马人,则流血之举,亦在所难免。然彼往往不赞成事先之改良。除信仰外,彼实不愿有所更张。彼以为假使一种制度,既不误人,即可无害。总之,彼之心本不狂。教皇本不用武力而得势,则将来亦可不用武力而为上帝之言所倾覆。此殆Luther所抱之最深见解。彼或始终不十分明了Hutten之观念与彼之观念如何不同,盖Hutten壮时即去世也。至于Franz von Sickingen之为人,为Luther所不喜,故不久即痛骂鲁莽无行之骑士,谓因其激烈之故,致失改革之信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