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对敏感的态度

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对敏感的态度

我们的文明比它所知道的更需要我们,所以不论是从社会角度还是个人角度,你都会有更强的使命感。我们用一些历史知识来说明原因。好战扩张型的文明(这类文明往往不太喜欢敏感的人)大约出现在五千年前的欧洲和亚洲。那时游牧民族在欧亚大陆草原地区,后来他们占领了更倾向和平的民族的领地,然后在欧洲、中东以及印度定居下来。这些入侵者说的便是印欧语系,后来的希腊语、拉丁语、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北印度语以及其他很多语言都是从印欧语系发展而来的。他们将自己的文化带入北美和南美,这种文化就像语言一样,最终会主宰全球的大部分地区。

还有一类入侵跟前述极为相似,即游牧民族向东入侵中国(长城便是为了抵御入侵而建的)和日本。希腊人和罗马人的祖先也是自命不凡的游牧民族。再后来便有了一股游牧“野蛮人”的入侵浪潮,匈奴人和蒙古人就摧毁了先前建立起的帝国。

游牧民族的发展哲学是,牧人越多越好,于是需要的土地也越来越多,这就需要通过攻打其他部落俘虏更多的女人(他们将俘虏来的男人和孩子都杀掉),让这些女人为他们生孩子;然后抓更多的牧人,侵占更多的土地,俘虏更多女人来生孩子……以此循环往复。这些游牧民族占领了发展繁荣而未设防的城市土地,并将城市里的人拿去交易,或者将他们变成奴隶或士兵,将城镇变成堡垒,建立起一个帝国社会。而今天我们的社会准则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御,胜利的一方需要扩张经济。是不是听着有些熟悉呢?

印欧语系的语言和文明几乎侵占了世界的绝大部分地区。像美国和澳大利亚的土著居民这样爱好和平的民族迟早会被那些好战的民族当成早餐吃掉。不过,并非所有这些“古老的文明”都是原始的。在欧洲、中东、印度以及北美和南美的部分地区,这些早期的社会结构已经形成大城市,城市里有河流、冶金业,还开始发展书面语。不过至少在欧洲、中东以及印度的大部分城市,都没有国王和奴隶,也没有城堡和防御工事。国家之间没有战争,人民之间也没有特别明显的阶级划分。政府的工作很简单:在物质丰富时期,将食物集中放在寺庙;在物质艰难时期,实行分配制度。除了对商业活动的监管外,这种统治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中央集权。

在印欧语系孕育下的文明中,不管你属于哪个种族,都会对道德因素有所重视。在好战文化里往往有两个统治阶级:勇士国王和道德参谋(在《天生敏感》一书中我称他们为“王室参谋”)。

那么谁是勇士国王呢?自然是那些想要征服一切的人——那些即刻开战的人。在今天的商业社会中,他们就是那些想要扩张市场、削减成本、使用杀虫剂、砍伐树木的人。道德参谋会对这一切喊停,他们会指出人们需要考虑的长期影响。他们这样做往往是基于自己的身份,比如顾问、教师、律师、法官、艺术家、历史学家等。有时他们中的某些人也会通过社会或者个人力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比如心理医生或者宗教权威的人。

尽管高度敏感者遍布各行各业、各阶层,但是显然,哪里需要“道德参谋”,我们高度敏感者就习惯性地去哪里。我们的大脑天生就喜欢反思。以前我们就是理想的女教师、男教师、家庭医生、护士、法官、律师、总统(想想亚伯拉罕·林肯)、艺术家、科学家、传教士、牧师以及朴素勤勉的普通民众。

然而现在,我们高度敏感者几乎在所有传统行业中都面临困境。为了提高全球经济竞争力,科技不断进步,人力成本不断降低,那些可以在压力下长时间工作的人比不能在重压下工作的人更具价值。可是,一个好战的政府如果没有敏锐的参谋来缓解他们的攻击性,这个政府会很容易陷入麻烦。高度敏感者的很多品质都是公司和政府所需要的,只是我们要给勇士国王时间去了解。

我们需要“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的态度吗?不能说永远需要,但有时确实需要。为你自己的这种特质感到骄傲,哪怕只是一时的,也可以以此来缓解过去因为敏感而产生的自卑感。从现在开始你要这么想,“我只是在做自己,他们会适应的”。我们本来就处于社会的中心,处于对社会有影响力的位置,现在世界需要我们回到那个位置去。为此,我们要肯定自己的价值,这也有利于让别人肯定我们的价值。

总之,你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一定要记得你不只是在帮助自己,而是和我们一起,慢慢修复我们与世界主导文化之间的基本平衡。

现在准备好做第一个任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