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中描绘的武术画卷
“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早在两千二百多年以前,我国第一个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就和武术文化有了不解之缘。诗人与剑、诗歌与武,在文学史上是从屈原起始而成为使人感兴趣的话题。
古诗中歌咏武术,一般以剑作主要对象,这是与剑本身独具的美学特征分不开的。作为“短兵之帅”的剑来说,不论单剑、双剑还是短剑,都造型美观,携带方便,舞动起来有龙飞凤舞之势。俗话说:“剑走青,刀走黑”,“青”寓轻捷迅利之意。就舞剑套路来看,无论文剑还是武剑,其击、格、刺、挑、抽、抹、带、撩等法,形象美都很突出。剑术中蕴含着丰富的艺术因素,无怪我国古代文人学士、诗人骚客都喜欢舞剑、咏剑。
以激昂的热情和感人的诗句对“宝剑”作赞颂的当首推曹丕的《大墙上蒿行》,在这首以劝山林隐士出来做官为题旨的诗中,诗人以剑象征人们的壮志豪情、英姿伟业。诗中历数古代名剑,如春秋欧冶子所铸的“辟闾”剑,越王勾践所佩的“步光”剑,欧冶子和干将合铸的“龙泉”,韩国产的“墨阳”。在这首对剑的热情赞歌中,我们强烈地感受到刘勰所说的“体貌英逸”,感受到所谓“梗概多气”的“建安风骨”。
唐代佳作如林的诗歌中,对剑的描写最上乘者莫过于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杜甫在诗中盛赞了这种剑器舞的英姿:剑一舞动起来,光茫四射犹如后羿射落了九个太阳,流畅矫健的舞姿像群仙驾龙飞翔。随着激越的战鼓,那奔放急速的连续舞动如雷电袭来,那稳健沉毅的静止姿态像江海凝聚着清光。剑舞进退迅速,节奏鲜明,把剑的击、刺、砍、劈等技术动作表现得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诗人为什么对剑舞如此倾倒,这是与剑舞本身高度艺术性的吸引力分不开的。杜甫在这首诗的小序里说:“昔者吴人张旭善书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又《历代名画记》云:“开元中,将军裴旻善舞剑,道玄(吴道子)观旻舞剑,见出没神怪。既毕,挥毫益进。时又有公孙大娘亦善舞剑器,张旭见之,因之为草书,杜甫歌行述其事。”舞剑对于书画的启发,是由于它们在艺术上有相通之处。诗与剑的关系亦同此理。诗的节奏感极强,音乐性显著,诸如章法的起承转合,句法的整齐变化,笔势的跌宕与迥环,音响的舒缓与急促,气象氤氲之间,意度磅礴之际,亦莫不与剑术相通。杜甫《夜宴左氏庄》:“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诗人把“检书”与“看剑”相提并论,显然是取其连理之谊。
古诗中多记载了当时流行的名剑称谓,仅李白的诗中就涉及到“龙泉剑”、“青萍剑”、“玉具剑”、“莲花剑”、“延陵剑”、“倚天剑”、“匕首剑”、“盘剑”、“龙剑”、“宝剑”等十余种。显然,研究武术史,还应参考这些文学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