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徐兖籍官吏平定淮南叛乱

5.青徐兖籍官吏平定淮南叛乱

唐咨、诸葛诞叛乱导致曹魏政局动荡不安,然而东莱王基、东海王肃则是平叛的主要将领,在平定毌丘俭、诸葛诞叛乱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曹魏时期淮南三叛,是地方方镇势力不满司马氏专权所发动的叛乱。王凌叛乱,司马懿基本未动干戈,实行分化安抚的策略便使王凌息兵伏罪。正元二年(255)正月,镇东将军、扬州都督毌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发动叛乱,这次叛乱动用了青徐兖三州地方长官统率的军事力量,并以东莱王基为监军督前锋诸军,豫州刺史琅邪诸葛诞督豫州诸军共同平定叛乱。《三国志》卷二八《魏书·毌丘俭传》载:

大将军统中外军讨之,别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风津拟寿春,征东将军胡遵督青、徐诸军出于谯、宋之间,绝其归路。大将军屯汝阳,使监军王基[90]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大将军遣兖州刺史邓艾督泰山诸军万余人至乐嘉,示弱以诱之,大将军寻自洙至。钦不知,果夜来欲袭艾等,会明,见大军兵马盛,乃引还。

由此可知,参与平定叛乱的将领还有大将军司马师、青徐都督胡遵、兖州刺史邓艾、泰山太守诸葛绪。除司马师外,他们不是青徐兖地域军政长官就是青徐兖籍人士,可见控制青徐兖地域是平定淮南叛乱的关键。司马氏在毌丘俭、文钦叛乱时已控制了青徐兖地域。毌丘俭、文钦叛乱之前,曾遣使联络豫州刺史诸葛诞、兖州刺史邓艾,希望他们能同时起兵反对司马师,可诸葛诞、邓艾并未响应,而是斩使以表忠心[91],并积极平叛。可见司马氏对青徐兖地域和青徐兖籍人士的迅速控制和笼络。

甘露二年五月诸葛诞叛乱中,司马昭以镇南将军王基行镇东将军、都督扬豫诸军事,与安东将军陈骞等深沟高垒包围诸葛诞在寿春的反叛力量,实行坚壁固守的战术。司马昭又命奋武将军监青州诸军事石苞督兖州刺史州泰、徐州刺史胡质等选精兵在外截击孙吴的援军。《三国志》卷二八《魏书·诸葛诞传》:“(司马昭)使基及安东将军陈骞等四面合围,表里再重,堑垒甚峻。又使监军石苞、兖州刺史州泰等,简锐卒为游军,备外寇。”石苞、州泰及泰山太守胡烈联合击退孙吴将领朱异等人对寿春的援助。[92]司马昭这一战术奏效,吴军援兵不至,寿春城内因军粮枯竭发生内讧,诸葛诞的防守终于被攻破。平定诸葛诞叛乱的将领和主力仍基本全为青徐兖籍人士和青徐兖地方军政长官所率地方武装力量。如东莱王基、广陵陈骞(陈矫子)、监青州诸军事石苞、兖州刺史州泰、徐州刺史胡质和泰山太守胡烈。

对于毌丘俭、文钦叛乱与诸葛诞叛乱,司马师和司马昭都采取了坚壁勿战的战略战术,收到不战而胜的效果。这一战术得以实施应归功于东海王肃。在毌丘俭叛乱时,司马师向王肃求策,王肃建议:“昔关羽率荆州之众,降于禁于汉滨,遂有北向争天下之志。后孙权袭取其将士家属,羽士众一旦瓦解。今淮南将士父母妻子皆在内州,但急往御卫,使不得前,必有关羽土崩之势矣。”[93]司马师采纳其建议,困守毌丘俭、文钦于寿春,坚壁勿战,“今诸军皆坚壁勿与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寿春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淮南将士,家皆在北,众心沮散,降者相属,惟淮南新附农民为之用”[94],遂平定叛乱。诸葛诞叛乱时,司马昭便借鉴以往的成功经验,仍然坚壁勿战。在军粮严重缺少的情况下,一方面,诸葛诞一部分将领开始投归司马昭。《三国志》卷二八《魏书·诸葛诞传》:“城中食转少,外救不至,众无所恃。将军蒋班、焦彝,皆诞爪牙计事者也,弃诞,逾城自归大将军。”一方面使诸葛诞和文钦在北方士兵的问题上产生矛盾,诸葛诞杀死文钦,城内大乱。《三国志》卷二八《魏书·诸葛诞传》:“城内食转竭,降出者数万口。钦欲尽出北方人,省食,与吴人坚守,诞不听,由是争恨。钦素与诞有隙,徒以计合,事急愈相疑。钦见诞计事,诞遂杀钦。”

东莱王基是司马师和司马昭在平定淮南叛乱时深为依靠的将帅。王基有谋善断,敌军当前,能够及时制定和实施正确的决策。曹魏时期王基先后出任荆州刺史、豫州都督、扬州都督诸职,守护魏吴、魏蜀边界地区。毌丘俭、文钦叛乱,王基以行监军、假节统许昌军,认为“军宜速进据南顿,南顿有大邸阁,计足军人四十日粮。保坚城,因积谷,先人有夺人之心,此平贼之要也”[95],但是司马师仍犹豫不决,于是王基当机立断,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速进据南顿,毌丘俭果然也率军欲占据南顿,结果迟了一步。晋军进军南顿,占据有利地势,成为平定毌丘俭、文钦叛乱的关键一步。平定诸葛诞之乱中,王基率军围城七个月之久,期间驳回移兵守险的诏命:“今与贼家对敌,当不动如山。若迁移依险,人心摇荡,于势大损。诸军并据深沟高垒,众心皆定,不可倾动,此御兵之要也”,并劝阻司马昭欲乘胜大举进攻孙吴的计划,受到司马昭的称赞:“将军深算利害,独秉固志,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禽贼,虽古人所述,不是过也。”[96]

青徐兖籍官吏在曹魏立国、魏吴战争以及平定国内叛乱中均功绩赫赫。从曹魏建立到司马氏专权,青徐兖籍官吏的活动影响着国内政局的稳定。他们的活动大多同孙吴与曹魏之间的关系密切相关。臧霸、满宠是征吴的战将,吴质、隐蕃成为双方实施离间计的主角,唐咨兵变后投奔孙吴,诸葛诞叛乱时联络孙吴救援。所以青徐兖地域在曹魏与孙吴对峙时期是一个十分敏感和重要的地域,这一地域的任何风吹草动立即会影响到孙吴对曹魏的政策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