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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菊花残，风飘岁又寒。周旋忘地窄，俯仰冀心宽。有土生财易，余有负郭田数亩⑨。无金卖赋难⑩。古今英武主，创始每偏安⑪。

注释：①积粟：指仓储谷物。疗：解也。秦饥与晋饥：此言秦晋之地遭受饥荒。《史记·晋世家》：“晋饥而秦贷我，今秦饥请籴，与之何疑？”典本于此。②计里出车：按里卫的多少摊派运粮的马车。里，古代基层组织，隶于州县。明清时以110户为一里。《乾隆静宁州志》：“州治分里凡十四。”关外：旧称嘉峪关以西地区。即今之甘肃西部及新疆。兴师：此指左宗棠收复新疆之战。③里长：一里之长，负责掌管户口、赋役之事。春秋时已有里正一职，明代改里正为里长。括（guā）：榨取，搜求。④奇荒：光绪元年至四年（1875—1878）之间中国北方发生一场罕见的特大旱灾饥荒，史称“丁戊奇荒”（1877年为丁丑年，1878年为戊寅年）。时任山西巡抚曾国荃称之为“二百余年未有之灾”。灾害波及山西、直隶（河北）、陕西、河南、山东等省，造成1000余万人饿死，另有2000余万灾民逃荒到外地，对晚清历史造成深远影响。盖藏：犹隐藏。⑤隐括：亦作隐栝，用以矫正邪曲的器具，引申为标准、规范。此谓自我修养。⑥此句刺朝廷滥用民力也。事虑：对事情的想法。《吕氏春秋·原乱》：“自上世以来，乱未尝一。而乱人之患也，皆曰一而已，此事虑不同情也。事虑不同情者，心异也。”伤财：隐喻“劳民伤财”。《周易·节》：“不伤财，不害民。”情强禁：强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勿发泄。⑦此句谓自己一生酷爱赋诗写作，品性甘于澹泊。⑧知非：五十岁的代称。《淮南子·原道训》：“故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谓年五十而知前四十九年之过失。昨非：昔日之非。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此句化用两典，明言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岂但“昨非”，今日亦非；实则以五十年亲身遭遇之战乱苦难，影射晚清统治者的腐朽无能，悲惨世界的无可救药。⑨负郭田：《史记·苏秦列传》司马贞索隐：“负者，背也，枕也。近城之地，沃润流泽，最为膏腴，故曰负郭也。”后因以“负郭田”为典。亦泛指良田。⑩卖赋：汉·司马相如《长门赋》序：“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后泛指卖文取酬。⑪偏安：苟安于一方。此以“小屋”喻国家。刺新帝不思进取。

己卯 光绪五年（1879），时年5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