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上帝之鞭

公元444年，匈奴帝国正式建立，帝国以班诺尼亚为中心，东起咸海，西至莱茵河，南达巴尔干，北临波罗的海，总面积达到400多万平方公里。

第二年，阿提拉成为帝国单于。与冒顿齐名的匈奴军事家阿提拉，是欧洲讲话最有分量的人，他指挥数十万大军四处掠夺，并曾率军进入东罗马，连续攻克了70多个城堡，前锋甚至逼近了达达尼尔海峡和温泉关。从此，阿提拉被绝望的东罗马人称为“上帝之鞭”。

好在，“上帝之鞭”并未蹂躏君士坦丁堡。但他派人送来了撤兵的条件：东罗马让出多瑙河南岸相当于15天旅程的土地，遣返逃往东罗马的匈奴叛民，无偿交还在战争中被俘的匈奴人，而被俘的东罗马军人每人要交12片黄金方能赎回。东罗马一一照办。

东罗马已经基本失去了掠夺的价值，阿提拉决定把矛头转向繁华富饶的西罗马。就在阿提拉对西罗马垂涎三尺的时候，西罗马宫廷发生了一桩丑闻。公元449年，西罗马公主奥诺莉亚和侍卫长私通被发现，皇帝将她送进修道院软禁起来。风流成性的公主耐不住青灯孤影的寂寞，暗中写信向阿提拉求救，声称愿意以身相许。曾在罗马做过人质的阿提拉对公主心仪已久。

立刻，他向西罗马皇帝提议迎娶公主，并要求得到西罗马的一半领土作为公主的嫁妆。无理的要求遭到了对方的严词拒绝。

于是，阿提拉入侵西罗马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阿提拉亲率50万联军沿莱茵河攻入西罗马的高卢，高卢名城一个接着一个陷落。据说，在渡过莱茵河的时候，阿提拉军团顺便拦截了一万多名前往罗马朝圣的少女，这些圣女坚定地拒绝了阿提拉军团的侵犯要求。一怒之下，阿提拉将万名圣女全部屠杀。

这一野蛮的暴行震惊了罗马教会，也震惊了西罗马帝国的所有蛮族，法兰克人、西哥特人、勃艮（gěn）第人与西罗马人组成联合军团，与阿提拉在今法国东北部的香槟平原遭遇。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冲积平原，平原上坐落着玲珑的小城沙隆，马恩河蜿蜒流过，两岸长满高高的白杨。如今的马恩河边，有一个名叫“阿提拉营地”的小山包，周围依稀可见古战场的痕迹，1500多年前曾有一支军队在这里掘壕据守。

公元451年9月20日，在这块弥漫着香槟酒香的土地上，爆发了欧洲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会战。一方是日薄西山的罗马帝国，另一方是如日中天的“上帝之鞭”。双方共投入了100多万兵力，会战虽然只进行了一天，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16万人在战斗中丧生。匈奴军队败退到小山包，他们将大篷车首尾相连，弓箭手密布其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阿提拉用马鞍堆起一座小山，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和妃嫔放在上面，自己端坐在中间，打算一旦罗马军队攻破营垒，他就引火自焚。不知为什么，面对垂死挣扎的阿提拉，罗马联军突然犹豫起来，迟迟没有发动最后一击，阿提拉得以撤回匈牙利平原。

退缩不是阿提拉的个性。第二年，阿提拉越过阿尔卑斯山，直接攻入了西罗马的心脏意大利，仓促应战的西罗马军队节节败退，古城罗马危在旦夕。这时，罗马教皇利奥一世亲自前往阿提拉的军营，请求阿提拉停止进攻。教皇开出的条件是，将意大利北部所有修道院的财富送给阿提拉。因为匈奴军中突发瘟疫，东罗马援军也即将到达，再加上教皇开出的条件，阿提拉答应撤军。但他在撤军前扬言，如果不把西罗马公主送来，他还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