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读的“白马人”
之后,氐人成为强弩之末。尽管从公元426年到560年,氐人先后发动了37次起义,但这些起义多是各族的联合行动,而且仅限于反抗暴政而缺乏进一步建立政权的目的。渐渐的,分散的氐人血脉以与汉人婚配的形式销蚀在民族融合的滔滔洪流中。
当然还有例外,一部分居住在四川北部及甘肃东南的氐人,因唐蕃和战不定,未被两者同化——如今,在甘南的文县和川北的平武、九寨沟县一带,峰峦叠嶂、松杉耸翠、溪流纵横的大山深处,生活着一个总人口只有2万的独特人群——白马藏族。这朵绽放在大山深处的奇葩,近来成了民俗专家考察研究和中外游客观光旅游的热点。
中国政府经过民族识别,把这部分人确认为藏族的一部分。又由于他们崇尚白色、敬奉白马神、以“白马”为图腾,甘肃白马人居住在白马河流域,四川白马人分布在平武县白马等地,人们便习惯性地称之为“白马藏族”。
但他们有别于藏族的证据俯拾皆是。他们一般不修寺院,不信仰藏传佛教,不放牧牲畜,不与藏族通婚。白马语音与羌语、普米语相近而与藏语稍远,在词汇上更是与藏语大相径庭。白马人有杨、王、余、田、李、曹等姓,而藏名中的扎西、多吉、达瓦、卓玛在白马人中从未发现,这也应了《魏略》“氐语异于中国,姓为中国姓”的说法。并且,白马人众口一词地说,他们的祖先是陇南的氐人。
美国学者王浩曼也曾著文在国外介绍:“岷山深处有一个人所罕知的部落,这个部落自称为氐人。”
不管怎么说,氐人几乎被彻底同化了,残存的只是一些断断续续且模糊不清的历史记忆。
事情往往如此,也只能如此。
而且,仔细审视一件事情,我们会发现幸与不幸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建议大家读读安徒生的童话《老头子做的事总是对的》。要知道,在所有的事物中发现安慰和价值,是历史送给人类最大的补偿。
伴随着羌、氐内迁的足音,一个鲜为人知的游牧部落在辽阔的蒙古草原上开出了夺目的繁花。她有一个诗意的名字——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