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传统文化引导享受型精神追求
享受型精神追求作为一种比基础型精神追求更高层次的追求,一般人们总是在基础型追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有精力去思考。就娱乐追求而言,它不属于人们生存的必须追求,在温饱问题都没解决的前提下,它是无暇顾及的,因此只有当人们具有了闲暇时间、额外的收入,甚至只有得到必要的社会尊重之后才有可能产生娱乐需求,至少是强烈的娱乐追求必须基于上述条件。在古代,广大劳动人民深受统治阶级压榨、剥削,他们终日劳作而仍然入不敷出,甚至随时面临食不果腹、贫病交加的地步,娱乐需求于他们而言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与此相反,统治阶级凭借统治地位则拥有大量的剩余财富和剩余时间,他们不劳而获、养尊处优,寻欢作乐是他们主要的生活方式,这样,娱乐成了少数上流社会人士的特权。对于宫廷和上流社会的人,娱乐不仅是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给人带来欢乐的项目,而且是纵情声色、酒池肉林的日常生活,统治阶级的“朱门酒肉臭”与劳动人民的“路有冻死骨”形成鲜明反差。所以,传统文化中有关娱乐的追求也从反面给当代大学生的精神追求带来启示。
(一)传统文化的娱乐追求对当代大学生精神追求的启示
1.应该注重娱乐的适度性
娱乐尽管不是人们的必须需求,但是适当的娱乐可以让人心情放松,身心得到愉悦,人们还可通过娱乐加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缓解工作压力、提高工作效率、促进学习效果。但凡事皆有度,如果过度追求娱乐,从娱乐主体看,则容易玩物丧志、荒芜学业,甚至乐极生悲,给自己、他人甚至社会、国家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史上因为娱乐失度而带来国家悲剧的,莫过于“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传说西周末年的周幽王为博妃子一笑,多次无故点燃告急用的烽火台,最终失信于各路诸侯,引起他们的反感,招致身败名裂、国家覆亡。此外像唐玄宗的“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都是娱乐至死的典型写照。当下,则常有大学生为了追求娱乐,顾此失彼,学业无成。比如,有大学生对网游表现痴迷,一玩就通宵达旦,既不顾及旁人休息的感受,更不顾及自己的课业学习,就算考试挂科也在所不惜,甚至染上网瘾,被迫中止学业。从娱乐客体看,过度的娱乐则容易消解崇高,把本属于严肃、高雅的艺术性、思想性都很强的题材变得庸俗不堪。当下各种“戏说”“穿越”的历史剧,为了所谓的娱乐效果,罔顾历史事实,对历史随意进行瞎编乱造,让广大青少年在追剧的过程中以假当真,混淆是非,价值错乱。经验表明,娱乐的过度化不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社会中,都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后果,轻则影响正业,重则丢掉身家性命。
2.应该注重娱乐的共享性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娱乐需求作为统治阶级的特权而很难惠及广大劳动人民,娱乐只是少数上层人物的“独乐乐”。在《孟子·梁惠王下》中,孟子为齐王进行了深刻的“乐乐”分析,认为国王只有“与人乐”“与众乐”,才是真正的快乐,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戴,获得人民的同情,如果“独乐乐”,则会招致民众“举疾首蹙额而相告”,以致“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孟子的思想告诉我们,娱乐只有充分实现共享,才能体现其社会功能。
人们通过一起娱乐的方式,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以产生情感共鸣;共同品评娱乐项目的美丑、成败、是非等,以增进彼此的情谊,所以,共同的娱乐无形中为创造、维持社会关系提供了润滑剂,让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娱乐中变得更加从容、和谐。
(二)传统文化的审美追求对当代大学生精神追求的启示
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追求对于当代大学生精神追求的启示,主要体现在把美与善结合,把理想人格的塑造作为审美的重要目标。当代著名哲学家李泽厚认为,中国文化的最高境界“是一种体用不二、灵肉合一,既具有理性内容又保持感性形式的审美境界,而不是理性与感性二分、体(神)用(现象界)隔离、灵肉对立的宗教境界”[13]这种审美文化的特点强调的是审美理想与人生理想的一致性,视审美为人生修养的一种重要手段和途径,直接使审美活动成为人完善理想人格的实践活动。就像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讲的,人生须经历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敝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这里,王国维用审美的境界来比拟人生境界,用审美的不同层次来说明人生理想的不同层次,审美与理想人格追求完美统一。所以,对于当代大学生而言,就应该大力引导他们多去欣赏、阅读一些艺术性、思想性强的作品,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那样,以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让人享受到美,更让人在美的感召下坚定人生的理想信念。新时期倡导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就是要实现审美与修养相统一的教育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