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读书科考

二、读书科考

李新生年,清以前无人提及,《全宋诗》《全宋文》、魏晓姝、李雨桐都认为是嘉祐七年(1062),李雨桐给出的理由是:

《甲子春趋太学过华山赋仙掌峰》一诗为李新早年赴太学过华山所写,卷二十七中《再与赵运使》一文中提及:“某元丰末居太学凡七年”,可推断李新是在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年)即甲子年入学。又有《跨鳌集》卷二十一《与张君实书》一文中有“太学生李新振衣弹冠撰书再拜君实明公”“某生二十有三年”等句子,可推断《与张君实书》一文应为李新初入太学时的拜谒之作,时年李新为23岁,古人年龄习惯算作虚岁,所以李新生年应大致为宋仁宗嘉祐七年(1062年)。[13]

李雨桐这段推论过于武断,其引诗文只能证明李新是在元丰末进入太学,做了七年的太学生,在写《与张君实书》时为23岁,当时仍在太学,并不能证明李新一定在23岁时初入太学。其实,李新在其《上刘运使书》说得很清楚:“自念有生九千三百日,无半口气向人出好音声,得一第。”九千三百日约26年,李新得第时当为26岁。又据其《吊安康郡君词序》云:“(元祐庚午)是年秋,某以书贡,春解褐衣,通籍士部。”知李新得第为元祐庚午,即元祐五年(1090)[14]。由此逆推,李新生年当为治平元年(1064),入太学在元丰七年(1084)春,创作《甲子春趋太学过华山赋仙掌峰》一诗的甲子年,其年李新虚岁21。《与张君实书》是其入太学两年后的干谒之作,在这封信的末尾,还有“索米长安者,尝再见秋”一句,即是明证。可惜李雨桐过于相信《全宋诗》《全宋文》的记载和魏晓姝的考证,未仔细阅读全文以核其正误。另据李新《送蒲彦龢序》称“予昔摄官成都”《上翟户部书》称“某愚无状,前在蜀校尉考满”,则李新在入太学前的曾在成都任职,做过校尉这样的小官。

在读书应考期间,李新不止一次参加进士科考试,其《落解西归长安道中书所怀》云:“不平豪愤三年气,未死英雄万里心”,据此,在入太学三年后的元祐二年(1087),李新有一次落榜经历,但从“未死英雄万里心”的豪情来看,这次落榜对他打击不大。年轻时的李新有着对光宗耀祖、报效朝廷、建功立业的强烈渴望,他往往“以仲舒、贾谊自许”(《代元武上新刺史书》),认为自己“虽不才,不得如王、杨,亦将如卢、骆而后止”(《谢张德翁书》),有“我欲上天扫玄云”(《中秋夜玄云蔽月行》)和“读书当许万户侯”(《冬夜有感》)的志向,有“一年所得能几许,一日散尽何所惜”(《醉中歌》)的豪气,也羡慕“苏氏兄弟一日过关而声驰四海”的际遇,认为苏轼、苏辙的成功关键是“是时有韩忠献公、欧文忠公为之后先”(《与张君实第二书》),因此,他也积极献诗文干谒权贵,以求举荐。如其《谢张德翁书》云:“某比写诗凡二十篇,凂献左右。”《答喻企先书》亦称:“退罗余稿,得一纸半编,迫不得已,通示足下。”《郡斋读书志》卷四下曾记载李新与苏轼交往事,云:“刘泾[15]尝荐(李新)于苏子瞻,命赋《墨竹》,口占一绝立就。”[16]。《墨竹》[17]一诗,今存《跨鳌集》卷十一,在李新绝句中,算不得是上乘之作,想来真正打动苏轼的可能是李新有捷才的特点。李新为苏轼赋《墨竹》事,当在其读书科考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