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金石可镂
2025年09月26日
二、金石可镂
朱复戡曾对子弟言:“我把《说文》九千三百五十三字,记得滚瓜烂熟;又把石鼓、诏版朝夕摹写,由此基础再上溯三代金文。”[13]身体力行地告诫自己的子弟,金石学的研究不可荒废一日基本功。他从临习石鼓文入手,继而旁涉大篆、小篆、诏版、魏碑、隶书、行草等,博采众长,融会贯通。他曾以烹调和书法做比拟:“予写大篆,先写《毛公鼎》,取其藏锋,复写《盂鼎》,取其露锋,又写商器铭文,加进捺脚。如做菜一样,光是单味不好,要多加作料,得‘复味’。”像朱复戡如此深研金石学,并于金石学如此精通者,实属罕见。1978年秋,朱复戡对新出土的28件青铜器铭文重新摹写,逐一做出详尽的考证,并题写跋语,或疏朗清逸,或瘦硬健劲,或朴茂浑穆,结集《朱复戡大篆》一册出版发行。随后,应中华青铜文化复兴公司之邀请,朱复戡集终生研究金石之功力,于耄耋之年精心创作了中华宝鼎、震泽神鼋、九龙五凤宝鼎、虚云寺钟等青铜重器。无论器型、纹饰设计,还是铭文撰写并书,均出自朱复戡之手,足见其眼界之高超、学识之渊博、功力之深厚。
秦始皇东巡泰山,丞相李斯为颂秦德,曾书刻《泰山刻石》于岳巅,书法圆润宛遒,为秦篆典则之作,凡223字,历经磨劫,至近现代仅见9字。《峄山刻石》则为秦始皇东巡峄山,丞相李斯为宣扬功德而作,现仅存仿刻,残缺不齐,形神全失。改革开放后,主事者得知朱复戡精通篆法,遂以重书为请。朱复戡欣然允之,经仔细考证、补篆,撰《补阙秦泰山刻石》《补阙秦碣石刻石》,还其旧观,堪称“斯后一人”。1987年,中国香港宋祥庭致函朱复戡云:“在台湾,先生被大师(张大千)指名为近代史上金石、书画、青铜器权威家。”[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