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合作撰佛典
合作开始了。慧震把定林寺的一部分高僧和居住定林寺的文士集合在一起,开始了“撰经”的大事。
刘勰对于整理经典可谓“轻车熟路”。十几年前,他在僧祐的领导下整理经典,千头万绪,经过三五年的努力,整理了那么多经书。如今只是加工修订,算是锦上添花了。
慧震和刘勰“撰经”,从修改补充僧祐时期编撰的经书开始。
慧震首先搬出了僧祐早年编写的《释迦谱》。
慧震说:“僧祐大师编写的这部《释迦谱》,内容丰富,很有参考价值,我们如何修订?”
刘勰说:“这部书需要做些补充。我以前参加过这部书的编写,那时只写到佛教在西域传播的情况,现在看来佛教在中国的传播,释迦在中国的影响,也要添加进去。我们要翻查资料,增加内容。”
慧震说:“对,对,就按彦和的意见办吧!”
刘勰领着几位助手,没日没夜地翻读经书,把从西域翻译过来的书摆在一起,分门别类加以整理。日日夜夜,焚膏继晷。
他们梳理佛教传入中国的历史,增加了佛教在中国传播的卷章。头一卷增加了中国的原始宗教巫术的内容,写邹衍结合五行与阴阳两种思想成为阴阳五行学。第二卷增加了秦汉统一中国后董仲舒开始说神怪造求雨,开创宗教的先河的内容。第三卷增加了王莽提倡符命图谶,神化孔子,把孔子变为教主,变儒学为宗教的内容。第四卷增补佛教在中国的流传,写天竺阿育王大弘佛法,派遣僧徒四处传教,佛教在西汉时传播。第五卷增补佛教得到合法的地位,作为谶纬的辅助开始流传起来。增添了“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的内容。当时皇帝在宫中立黄老浮屠祠,又派大臣到苦县祭老子。第六卷增补了朝廷派遣张骞等十二人至大月氏国学佛经《四十二章经》,归来后在洛阳城西造佛寺白马寺。第七卷增补朝廷皇室里的人对佛教由好奇转入信任。
刘勰领着一批文士,白天伏案,晚上在小油灯下对佛经进行梳理。耗时两年修订的《释迦谱》,成为定林寺的法宝。
接着,刘勰又把先前以僧祐名义整理的《世界记》《出三藏记集》《萨婆多部相承传》《法苑集》《十诵义记》《法集杂记传铭》等著作,拿出来重新修订,加以补充,增加了不少内容,使这些著作更加完善了。
刘勰领着文士们着手修订《弘明集》。
慧震说:“这是一部大著作,是齐梁以来诸多佛家著作的合集,要尽可能搜罗齐全。”
刘勰说:“是啊,要尽量把佛家著作都收入进去。”
刘勰打开《弘明集》的全部卷帙,真是洋洋大观。他们看到,里面有牟子的《理惑论》,孙绰的《喻道论》,宗炳的《明佛论》和《答何中丞承天书难白黑论》,颜延之的《难何中丞承天达性论》,僧绍的《正二教论》,周剡的《难张长史融门律》,道恒法师的《释驳论》,慧通法师的《驳夷夏论》,僧愍法师的《戎华论》,玄光法师的《辩惑论》,罗君章(罗含)的《更生论》,孙盛的《难罗重答》,郑道子的《神不灭论》,慧远法师的《沙门不敬王者论》《沙门祖服论》《答桓玄明报应论》和《因俗疑善恶无观验三报法》,何镇南的《难祖服论并答》,何尚之的《答宋文皇帝赞扬佛法事》,高、明二法师的《答李交州淼难佛不见形事》,司徒文宣王的《书与孔中丞稚珪释疑惑(并笺书)》,晋尚书令何充等的《执沙门不应敬王者奏》三首并诏二首,支道林法师的《与桓公(玄)论州符求沙门名籍书》,郗嘉宾的《奉法要》,王该的《日烛》等等。
慧震沙门看了这个目录,点点头说:“这个目录很全了,把历代名僧法师的著作都集中在一起了,很好,很好。不过我记得彦和先生写过一篇《灭惑论》也很重要,起了很大作用,为什么书里面没有呀?”
刘勰说:“我那篇文章就算了,我自己编书就不要收进去了吧!”
慧震说:“不收进去不行,那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作呀!”
在慧震沙门的提议下,刘勰的《灭惑论》补充到《弘明集》里。这就是后世疑惑刘勰的文章为什么进了《弘明集》,《弘明集》为什么从十卷变为十二卷的原因。
慧震和刘勰还重新整理修订了宝唱住持编写的《众经要抄》。宝唱是齐梁时人,是当时高僧,梁初受敕集众僧俗编《众经要抄》《。高僧传·宝唱传》载:“天监七年,帝以法海浩瀚,浅识难寻,敕庄严寺僧旻于定林寺缵《众经要抄》八十八卷。”梁武帝下诏要庄严寺的沙门释僧旻等在定林寺辑撰此书。刘勰在赴东阳当“太末令”之前曾有一段时间赋闲,僧祐要他来帮忙参与其事。这次经慧震和刘勰加以修订,更加完善了,也算完成了萧衍的一桩心愿。
刘勰和慧震沙门以及他们带领的文士,经过两年的日夜艰辛,终于完成了定林寺的撰经大事。他们把这些经书抄好,摆在定林寺经堂的长案桌上。慧震和刘勰为完成了圣上布置的大业,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