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因何起

缘因何起

人文印迹:电影的社交功能

身份印迹:2018级广播电视学国际传播方向本科生

记录者:纪君奕

2016年暑假,我参与学校组织的海外游学,从纽约开始,途经费城、波士顿、华盛顿特区、盐湖城,再去往洛杉矶、圣迭戈,时经一月。

游学中,我切身体会到很多中国超过美国的地方,但也感受到很多不足之处。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残障人士所拥有的便利出行条件。

停车场里有残障人士专用的停车位——专门为残障人士保留,若非残障人士而占用的话,会受到警察的罚款。在某些特别的文化场馆,还有严格设计的残障设施,如斜坡、帮助轮椅上楼梯的设施、厢式电梯、无障碍洗手间,等等;所有的无障碍设施都会被优先安排,残障人士不会因为不便而四处寻找。

纽约曼哈顿岛布局规整,道路横纵整齐,地面多是石砖铺成,但让当时还是一名高中生的我最奇怪的是,在等候红绿灯时,都能听见人行道灯柱中发出的蜂鸣声,有时是较长的低沉音,有时则短促而高昂。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交通灯要发出令人烦躁的蜂鸣提示声,直到我们在华尔街十字路口停下,邂逅一位视障老者之后,我才明白红绿灯的蜂鸣设计原是为了方便视障人士出行。

在路口,一位白发老者左手牵拉布拉多导盲犬,右手手持导盲杖等待绿灯,侧耳细听人行道的蜂鸣提示。红绿灯转换时,蜂鸣声突然改变,声音急促好像在提醒道:“快走,快走。”老人也在这时,被他的导盲犬领着,安全穿过马路,消失在了华尔街的人群之中。

前些年,国内的无障碍设施一直做得不好。盲道常常被停车区或行道树占用,还有许多的“断头盲道”“悬崖盲道”被曝出。但近年来,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解决残障人士出行问题上付出的努力。很多地铁站也都至少有一个出口配备了帮助轮椅上下楼梯的设施;全国城市中的盲道也进行了清理、整改和重新规划。

所以当我在听到老师们介绍到“光明影院”公益项目之时,我立即报名参加,成为后期组的一位幕后的志愿者。如鲁迅先生所说,“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我愿意以一位后期工作者谦虚的一分热,和光明小伙伴们一起参与到视障公益服务中来。

我在后期组为无障碍电影制作时,一直在问自己:盲人可以在电脑、手机等智能设备上使用辅助功能(如听写和朗读),便捷地操纵智能设备;盲人也可以选择听书、电台等应用程序,来听小说、听故事。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如此费时费力地去为盲人制作无障碍电影呢?

直到2019年5月份的一天,后期组开会时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大家的解答终于让我明白了,原来改善残障人士的生活条件,不能仅仅拘泥于出行上,而要将眼界拓展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彻底地提升残障人士的生活状况。

参加过放映会的同学告诉我说:并不是所有视障人士都是盲人。去欣赏“光明影院”电影的很多视障人士朋友,事实上拥有一定的视觉能力,可能是近视度数太高,也许是运动感知能力较差,但他们都能看到电影的画面。他们的世界并非一片漆黑,也许只是有些模糊。

我们可爱的小组长同学说,光明电影为视障者打开的是一种全家观影、群体观影的模式。视障者可以和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儿子、女儿、哥们儿、闺蜜一起去往影院。对人们来说,看电影不仅仅只是两个小时的视听盛宴,更是与家人、朋友出行聚会的社交方式。对视力正常的人来说如此,对视觉障碍的人们也不例外。但视障人士往往由于视力问题而较难把控电影的情节,和朋友聊起电影也很难有共同话题。所以,“光明影院”提供给视障者的不仅是电影本身,更是电影的社交功能,让视障者能够更好地与家人朋友进行有关电影的互动。

最重要的是,“光明影院”映射了我国残疾人人权的进一步实现。“光明影院”不仅是提供产品,更是为保障视障人士与健康人同等的权利做出的努力。保障视障人士不应受到歧视,也不能在文化消费中受到歧视。“光明影院”只是公益行动的一小步,但却寄望于让视障者享受新中国电影发展所带来的文化福祉,真正让他们“看”到中国电影产业飞速发展的成果;也要让全世界人民都了解到、认识到中国在保护残障人士权利上作出的巨大努力。

这就是我对残障人士问题的一点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是我加入“光明影院”的谦卑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