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the Team

We Are the Team

记忆印迹:撰写《摩天营救》英文讲述稿

身份印迹:2018级广播电视学国际新闻传播方向本科生

记录者:熊彦莎

“欢迎来到‘光明影院’。”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大一下学期我加入了“光明影院”。当时“光明影院”正处于第二期,项目介绍很简单:用影像的力量做公益。这一富有力量的宣告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报名,最后有幸入队,成为团队中新的一员。从5部到70部,再到104部,“光明影院”的追光者们通力合作,用声音讲述了一幅幅精彩绝伦的无障碍电影画面。

创作讲述稿的过程中要潜心模拟视障观众的感受缺失,试着去把自己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尽力还原那份缺失的美好。我创作的第一篇讲述稿是漫威系列电影之中的《蚁人》。这是一部剪辑频率非常高,场景切换快,且打斗戏极多的电影。我完成的初稿问题在于常常忽略场景和人物的切换,没有给切换到的人物做解释。如果这样的稿件投入录制的话,视障观众观看和理解影片时可能压根不知道正在屏幕上打斗的角色是谁。从初稿到二稿到定稿,在数次修改中,我添加了数不清的细节:从人物的感情和动作,到物品的质地和触感,逐渐充实了这部电影。

除了《蚁人》,《一个也不能少》中女老师单纯无助的双眼,还有《摩天大楼》里强森奋力爬塔的英姿都被我用文字描绘了出来。“光明影院”承载着与视障观众共同参与的观影梦,而描述性文字的匮乏以及对视觉细节的习惯性忽视,是讲述词创作者黯然神伤之处,也是观众观影体验有待提升的部分。后来我和团队成员参加了无障碍传播workshop,亲自感受到了“光明影院”的初创者们写稿时的挣扎与探索——大家一起待在黑屋子里,一遍遍地听电影,琢磨这个讲述稿该怎么写。我顿时觉得身为“光明影院”的一位“自由撰稿人”,更应该从团队汲取经验,不断提高写作和共情的能力,在讲述稿的创作和录制过程中追求准确,追求完美。我在第一部稿件的试录中发现自己的普通话水平可能不能匹配这部电影的快节奏,于是和师哥谈话后选择专心撰稿。我后期也不断发掘自己的写作能力,创作出不少稿件。稿件由团队挑选出的声音合适的同学配音,让不同风格的电影以最匹配的方式传达。后来我也意识到,视障观众对于声音的感知非常敏锐,有的地方讲述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改进了自己的稿子,让文字和电影的节奏更贴合。

“光明影院”的任务分配有专人负责,工作截止日期有明确规定。我们的整个团队都拥有追求完美的品质,从撰稿、配音、监听到后期,每一个步骤都是大家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完成的。一开始我们是录制之后再剪辑,后来随着监听人员的技能越来越熟练,形成了成熟的边录边剪模式,趁着录音员休息的空档就把前面部分剪完,大大节约了时间。电影选择方面也是主题性愈发强烈,从一开始的贴近时代的大片到贴合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70年70部”系列,选片组结合了时代需求、观众心理和团队成员的建议,扩大了影片话题和题材的覆盖面。团队珍惜一切新鲜的建议和想法,我们在一起不断进步。

后来我进入了审稿组,对写稿和团队沟通有了更深的体会。我第一次对接稿件的时候,抱着一种“同情写稿同学的努力”的心理,且这种同理心压过了对质量的判断标准。我没有遵循改头尾让同学“举一反三”的惯例。我尽量没有改变她写的结构,把挑出来的语言问题全文标注,最后自己虽然累,写稿同学改起来也还挺快。后来,这部稿子又因为结构问题被打回来,我和那位同学又反复斟酌敲定,才侥幸过了关。一开始就回避指出问题,会为后续解决问题带来更多麻烦。其实问题的讨论和关系的维持并不冲突,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有追求作品质量的共识的集体。

在写稿后期,写稿风格和语言运用偏向性会逐渐趋于固定,会产生写稿的“倦怠期”,也就是完成工作的责任感大于创作时对美感的追求。我的应对方式是选择不同类型的电影写稿,挑战自己固有的语言,让它去适应电影的整体风格。我曾经和“光明影院”小伙伴讨论过所谓“难写”的稿件,有两个极端:一种是动作戏多、剧情切换大的电影;一种是剧情节奏慢的情绪流电影。但这两种电影的讲述稿写作,也是对两大难题(细节切换和人物内心描述)发起挑战的最好练习。对于视障观众而言,没有提示的场景切换会给他们带来困扰,而演员通过面部表情展现的内心情感会成为遗漏信息,这都是写稿人要注意的。

对我个人帮助最大的是创作《摩天营救》的英文讲述稿。其一,工作之后,单词量猛增,譬如pylon(桥塔),invalid admin credent(无效访问)曾是字典里永远隐藏着的词汇,现在变得如此鲜活;其二,英语口语表达有如神助。看来环境式浸润是练习第二语言最好的方法。

很感谢“光明影院”给予我锻炼写作能力、培养对视障群体的同理心和关怀能力的机会,感恩电视学院师哥师姐与我携手共闯光明的征程。正如汉密尔顿所言,“我们的影子自身和我们的影响能够落到我们永远达不到的地方,”希望这束光会更明亮,从无障碍影片里延伸出来,无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