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实验

联想实验

335   除了梦,无意识情意丛还有许多产物。在联想实验中,我们拥有一个精确确定无意识的影响的方法。在干扰中我们看到我称之为“情结指示”的这些效应。联想测试为实验主体所设立的任务极其简单,甚至儿童也能毫无困难地完成。尽管如此,更令人惊讶的是,有如此多的有意行为的干扰应当被记录。可以被恒常地表明构成这些干扰的原因的惟一的东西,部分是意识的,部分是情结所引发的无意识情意丛。在大多数案例中,可以毫无困难地显示这些干扰与具有情感色彩的情结之间的关联。但是为了解释这一关联,我们必须经常地求助于精神分析方法,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问患者,他可以为被干扰的反应给出何种联想。

336  按照这种方式,我们得到了可以将我们的判断建立其上的历史素材。有人曾经反对说,这样患者就会说他想说的无论什么东西——换句话说,任何老一套的废话。我相信这一反对是建立在这一无意识的假定的基础上的,即为自己的专题收集素材的历史学家都是傻瓜,不能将真正的相似与貌似的相似以及可靠的报道与粗鲁的弄虚作假区分开。在他们的处理过程中,专业人士有办法肯定地避开拙劣的错误,而对更微妙的则持存疑的态度。对任何理解精神分析工作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即看出哪里具有连贯性并且哪里没有,并不十分困难。另外,首先,骗人的陈述对骗人的那个人来说非常重要;其次它们很容易被辨别出是骗人的。

337   〈然而,还有另一个反对有待考虑,它更值得一提。人们可以问自己,是否后来产生的回忆真的是梦的基础。假设在傍晚,我读了关于一场战争的有趣说明,并在夜里梦到了巴尔干战争,然后在分析中通过联想记起了战争说明中的某些细节,即使最苛刻的批评者也将会公正地假定我的回顾联想是正确和真实的。正如我在前面所提到的,这是关于梦的起源的最牢不可破的假设之一。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将这一研究假设一贯地应用到与梦的所有其他部分相联系的所有剩余的联想。最终,我们只需说梦的某个要素与某个联想相联,因此与它有点关系,在这二者之间存在着关联。一位著名的批评者曾经评论说,借助精神分析解释,人们甚至可以将一个黄瓜与大象相联,这位杰出人物正是通过“黄瓜”与“大象”相联这一事实向我们表明,这两个事物在某种程度上在他的心里具有一个联想关联。一个人必须具有极大的勇气和睿智的判断力才能宣称人类心灵产生完全无意义的联想。在这个例子中,只需稍微想想就可以理解该联想的意义。〉

338   在联想实验中,我们可以弄清正是通过情结的干预而从无意识中解放出来的那些极其强烈的效应。实验中的疏漏和差错只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犯错误的原型,其中的大部分必须归因于情结的干预。弗洛伊德在他的《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The Psychopathology of Everyday Life)中收集了这种素材。它包括那些所谓的症状性行为——从另外一个观点看它们也可以被称为“象征行为”——和像记忆偏差、口误等等的现实的疏漏。所有这些现象都是无意识情意丛的效应,从而为无意识领域开启了一扇扇大门。当它们逐渐累积时,我们就称它们为神经症,根据这种观点,后者看起来像一个机能障碍,并且必须被理解为一个无意识情意丛的效应。

339   这样,联想实验就经常地是直接开启无意识的一种方法——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它只是获取错误反应的广泛选择的一个技术——并进而可以被用来通过精神分析探索无意识。至少,这是它目前最可靠的运用形式。然而,很可能它将提供其他——尤其是有价值的——的事实,使我们一窥无意识的堂奥,但是我尚未充分考虑这一问题,所以谈论它的时机还不成熟。

[1]〈有人也许根据它是一个先天断言而反驳它。然而我必须指出,这一观点与有关梦的起源有关的被普遍接受的一个研究假设相一致:它们来源于经验和过去不久的思想。因此,我们是在已知事物的基础上前进的。〉

[2]Ein Traum,der sich selbst deutet(1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