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的基本性质

一、造型的基本性质

意味造型,是杨梓诗歌审美活动中的一种基本特征。在杨梓的诗歌审美创造中,意味造型就是指A事物与B事物之间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A事物代表、预示着B事物。在杨梓的诗歌审美活动中,意味造型是发展的、延伸的,在杨梓的生活世界与诗歌美学世界中存在着广泛的意味造型活动。在一般人的主体意识中,竹、松、鹤、白意味着人的操守、坚韧、长寿、纯洁,此亦为生活世界与审美世界之普遍现象。但在杨梓的诗歌审美创造活动中,可能就远不止这些,此为其一。其二,在杨梓的诗歌审美创造活动中,意味造型是用小事物来预示、代表一个远远超出自身含义之大事物,用具体之人的感觉可以感知之物象来喻指某种抽象的不能感知之人类情感或理念。在杨梓的诗歌审美活动中,意味造型是小事物与大事物之统一,是具体物象与抽象情志之统一,是可以感知之物与不可感知之意之统一。

然而,杨梓意味造型的审美活动不再局限于小事物与具体物象而不向大事物与抽象情志跃升,小事物与具体物象已经不是诗人意味造型创造所尊奉之唯一圭臬,但小事物与具体物象仍然是杨梓意味造型创造之关键,故其影响乃至决定了杨梓诗歌意味造型活动能否一帆风顺、能否跃升至大事物与抽象情志。如此,小事物与具体物象实际上是杨梓意味造型创造描述之对象。因此,意味造型创造是舍弃小事物与具体物象来到达彼岸之必备之筏。登岸自然要弃筏,但无筏不能登岸。故杨梓在诗歌的意味造型创造中,对小事物与具体物象之重视,绝不亚于对大事物与抽象情志之重视。杨梓对小事物、具体物象选用得当,描述合度,故深深吸引着接受者,且具有引发接受者去思考这些意味造型所代表、预示的另一物象或另一理念之功能,故杨梓诗歌的意味造型创造业已顺利完成。例如,苍蝇(《苍蝇》)的随伴意象是人们“失去了最后的空间”,它一直在人们的眼皮底下飞来飞去,在人们的耳畔嗡嗡地叫着,苍蝇这一随伴意象暗示了当代人的心理、性格、情绪等,诗人所描写的苍蝇活动的时空范围很小、很实,一切均集中于一个寒冬之夜,如实的描绘塞满了这一空间与占尽了此一时间,但小屋、锅盖、书与书签等把我们领进了一个需要展开无限想象的空间世界。蚊子(《蚊子》)的随伴意象亦复如此。它与苍蝇的随伴意象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是同一思想之延伸。“就让吸血者蜂拥而至吧”!诗人意味造型的思想状态的详细剖白与将苍蝇与蚊子惟妙惟肖地呈现,更加强了这个世界的实在性、原生性与虚幻性。杨梓在随伴意象的创造中,以苍蝇、蚊子作为暗示,大都对诗中虚拟对象的性格进行了意念化处理,便于在集中的特征化的性格描绘上,指向意味寓意。围绕苍蝇、蚊子这一随伴意象展开的多方面的叙述,造成此一意象的高度凝练与突出,从而使人产生联想。这正好表征了只有诗人创造的随伴意象的寓意丰满深邃,此种意象创造才能有着某些方面的强化,只有整个诗歌作品均有随伴意象之巧妙设置,这些诗才能成为暗示性诗作,此种意象才是暗示性的意象,才能达到暗示更深远的思想情感之目的。

因此,判断杨梓诗歌美学中意味造型创造是否成功,是否充满审美张力,不仅要看其中有无小事物与大事物之对应统一、具体物象与抽象情志之相互融合渗透,还要考虑其中有无对意味造型意蕴之拓展,更主要的还是要看此种创造有无诱发接受者去探求超越造型本身之意蕴的功能。杨梓诗歌美学中的意味造型创造活动,很好地解决了小事物与具体物象创造上的艺术问题,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