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难

曰：病有积有聚，何以别之？

然：积者，阴气^[22]也；聚者，阳气^[23]也。故阴沉而伏，阳浮而动。气之所积名曰积；气之所聚名曰聚。故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成也。积者，阴气也，其始发有常处，其痛不离其部，上下有所终始，左右有所穷处；聚者，阳气也，其始发无根本，上下无所留止，其痛无常处，谓之聚。故以是别知积聚也。

【译文】

问：病有积和聚，应该怎么区分它们呢？

答：积是五脏精血津液积蓄而成，聚是六腑阳气抟聚而成。阴病的特征是沉而伏，阳病的特征是浮而动。由有形的阴气积聚而生为积，由无形的气聚合而成为聚。所以，积是五脏形成的，聚是六腑形成的。积为阴，发病部位固定，不游走，痛处固定，病灶边缘清晰；聚为阳，发病部位不固定，可以四下游走，病灶边缘不清晰，痛无定处。由此可以来区别“积”和“聚”。

【按语】

本难主要论述了积与聚的症状和鉴别。《内经》论积聚，笼统指腹中有形之物，《内经》中的“积”，同时包含了“积”和“聚”的概念，并没有将“聚”明确地作为一种病症来阐述，同时，《内经》并没有明确将“积”和“聚”对比区分开。真正将“积”和“聚”明确区分，是从《难经》开始的。

本难将“积”与“聚”作了区别，所论积聚的阴阳属性、诊察要点、脉象特征以及预后等，均为《内经》所未及，在理论和临床上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