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社会主义产生的思想来源
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来源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科学反映,是对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对立,以及生产中的无政府状态考察的结果。科学社会主义的思想来源是从19世纪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思想材料出发,批判地吸取了它们的合理内容。
第一时期,是16—17世纪资本原始积累和家庭手工业时期的空想社会主义。代表人物和著作是莫尔的《乌托邦》、康帕内拉的《太阳城》,也有英国大革命时期的“掘地派”,代表贫民阶层利益。他们想构筑一个大家共同劳动,共同分配,财产公有制的社会。第二时期,是18世纪手工工场时期的空想社会主义,主要代表人物有法国的摩莱里和马布利。他们要求每个人政治上的平等,消灭阶级差别,废除私有制,建立财产公有,人人平等自由、按需分配的共和国。恩格斯评价为“直接共产主义的理论”。第三时期,是19世纪初产业革命时期的空想社会主义,以法国的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的欧文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为代表。
第一,三大空想社会主义的思想的发展史。圣西门发现法国革命实际是阶级之间的斗争,他主张“人人应当劳动”,提出政治应当是关于生产的科学,对人的政治统治应当变成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他认为法国大革命刚开始的胜利,是第三等级即从事生产和贸易的多数国民对以前享有“游手好闲”的等级即贵族和僧侣的胜利。但是,胜利的成果被是第三等级中享有社会特权的阶层即资产阶级窃取了,并夺得了政治权力,他们通过随即没收、拍卖贵族和教会的地产,又以承办军用品欺骗了国家,来获取利益,导致拿破仑政变成功。因此,圣西门认识到法国革命是阶级斗争,不仅是贵族和市民之间的,而且是贵族、市民和无财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恩格斯评价这是在1802年极为天才的发现,由于他有这种眼光,后来的社会主义者的几乎所有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经济学思想都以萌芽状态包含在他的思想中。[3]圣西门的观点完全依据大工业以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他提出科学和工业,它们两者由一种新的宗教纽带联系起来。“恢复重建从宗教改革时起被破坏了的宗教观点的统一。”[4]他认为,积极的资产者,厂主、商人、银行家、资产者、公众的官吏、社会所信托的人对工人还应当保持发号施令的和享有经济特权的地位,银行家,应当担负起通过调节信用来调节整个社会生产的使命。[5]他希望实业家(雇主和工人)在反对旧特权阶级和维护其权力的旧国家的斗争中携手。圣西门的信徒从逻辑上得出遗产继承权应该取消的结论,圣西门也完全准备让大实业家凭他们对公众做出的重大贡献去获得巨额收入。最后,圣西门对穷人饱含深切的同情。就实际情况来看,工人是受剥削的牺牲者;他们全都挺身维护圣西门所说的那个“人数最多而生活最苦的阶级”的要求;他们也全都抨击财产收入的过分不平等现象,但是他们认为财产私有制的弊害是由于“游堕者”。他们认为工人受剥削主要是寡头政治特权制度的一种“次要后果”。并且他认为此类群体最多的是农民,应严格按照按劳所得的方式,依据实际贡献取得报酬。傅立叶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实质是在“恶性循环”中运动、在不断制造又无法克服的矛盾中运动,贫困是由于富裕本身引起。他揭露资产阶级世界在物质上和道德上的贫困,以巧妙而诙谐的笔调描述了随着革命的低落而盛行起来的投机取巧的小商贩气息。其次,他揭示了处于文明时代的资产阶级社会虚伪的本质,提出在任何社会中妇女解放进程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他把人类历史分为蒙昧、野蛮、宗法、文明四个阶段。最后,傅立叶是和他同时代的黑格尔一样,巧妙地掌握辩证法,反对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空谈,辩证预言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其上升时期,也有其下降时期。欧文认为新的强大的生产力带来改造社会的基础,共同创造的社会财富只应当为所有人共同福利服务。机器大工业时代,社会分化为大资本家和无产者,处于他们二者之间的已经不是以前的稳定的中间等级,而是不稳定的手工业者和小商人群众。家庭解体,工人的劳动时间无限延长。罗伯特·欧文接受了唯物主义启蒙学者的学说,认为人的性格受环境和自身的影响,认为工业革命时期是自己理想付诸实践的好机会。他创办工人合作社,一方面,在实践上证明了商人和厂主可以不存在,这为揭示剩余价值提供了实践基础;使少数人发财而使群众受奴役的新的强大的生产力,是改造社会的基础,也只应当作为大家的共同财产来为大家的共同福利服务。另一方面,欧文认为阻碍社会改造的三大障碍是私有制、宗教和现在的婚姻形式,经过其五十年的努力,1819年通过了限制工厂中女工和童工劳动的第一个法律;他主持了英国工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助力全国各工会联合成一个总工会。
第二,空想社会主义的历史功绩和根本缺陷。三大空想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做了尖锐的批判,对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有一些正确的猜测,出现了一些与历史唯物主义发展较为吻合的因素,也对未来社会形成了一系列的积极构思。但仍然存在一系列的根本缺陷:圣西门、傅立叶、欧文的观点是按照立即解放全人类的观点所构思出的空想社会主义社会,与此同时,还希望迅速达到永恒理性和永恒正义的世界。这就脱离了客观的经济关系和无产阶级的诉求,因此不是作为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而出现的,对待无产阶级的态度是怜悯和同情,未能将其看作实现共产主义的革命力量,不依靠无产阶级,忽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恩格斯根据当时的历史背景指出,空想社会主义产生于当时的经济关系之中,越是详尽周密,就越为纯粹幻想。如圣西门受到了资产阶级的一定影响,欧文直接从法国唯物主义出发,系统地制定了他的消除阶级差别的方案,没有能够超出他们自己的时代所给予他们的限制,不懂得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和基本规律。恩格斯认为,空想社会主义发明一套新的更完善的社会制度,并且通过宣传,将典型示范从外面强加于社会。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空想的,为了使社会主义变为科学,就必须首先把它置于现实的基础之上。[6]所谓现实基础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关系和阶级关系。只有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对现实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阶级关系进行科学分析,才能找到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必然规律及实现社会主义的物质力量和正确道路,从而把社会主义置于可靠的基础上,成为科学的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