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共同语

三、现代汉语共同语

现代汉语共同语是现代汉民族共同用来交际的语言。在中国大陆叫普通话,在我国台湾称国语,在新加坡、马来西亚称“华语”。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基于各民族间频繁交往的需要,宪法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这是按照国际惯例,从立法上确定以主体民族的共同语作为全国通用的共同语。

民族共同语是在一种方言的基础上形成的,作为民族共同语基础的方言叫作基础方言。什么方言能成为民族共同语的基础方言,取决于这种方言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取决于这个方言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以至人口等条件。

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是近几百年来在北方方言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北方方言是现代汉民族的基础方言,这是历史发展的结果。具体说来,一是北方方言的代表城市北京,长期以来是我国的国都所在,是全国的政治中心。自1153年金迁都到中都燕京(北京)起,北京的政治、经济地位迅速上升。往后的元、明、清几个朝代,除明初的几十年外,也一直建都北京。上下800年,北京始终是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使以北京为代表的北方方言很早以来就处于同其他方言完全不同的特殊社会背景中。二是北方方言分布区域随历史的发展不断扩大,成为汉语诸方言中通行面最广、使用人数最多的方言。分布面积占全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三,使用人口占说汉语人数的三分之二,并且方言内部一致程度高。三是历史上许多重要的白话文学著作是用北方方言写成,对非北方方言区产生了重大影响。

1955年10月,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和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相继召开,从语音、词汇、语法三个方面确定了现代汉语共同语定义,即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普通话。

(1)语音,以北京音为标准音,是就北京话的语音系统讲的,但是,一些土音成分要舍弃,一些有分歧的读音,如异读也要经过审订决定其取舍。有些字在北京人口里读音并不一致,如波浪(bōlànɡ,pōlànɡ),跳跃(tiàoyuè,tiàoyào),教室(jiàoshì、jiàoshǐ),亚洲(yàzhōu,yǎzhōu)。对于这类异常读词,普通话审音委员会曾加以审订,规定了前一种念法。北京话中的轻声、儿化问题,也相当复杂,需要加以规范。

(2)词汇,以北方方言词汇为基础,并不是要兼收并蓄北方方言所有的词汇。某些过于土俗的词汇是要舍弃的。如“太阳”一词,北方方言区中有“老爷儿”(北京、保定),“日头”(沈阳、西安)、“热头”(合肥)等多种说法。同一事物,在北方方言中各地区说法不一致的,应当采取比较通行的词做标准。如“玉米、棒子、苞米、珍珠米、老玉米”应选用通用的“玉米”。“土豆、洋芋、马铃薯、山药蛋”应选用“土豆”或“马铃薯”。为了丰富词汇,普通话也要从方言、古代汉语、外来语中吸收一些所需要的词。像“垃圾、别扭、蹩脚”等方言词就已被吸收进共同语。

(3)语法,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典范是指具有广泛的代表性,典范的著作有它的稳固性,可以把规范的标准巩固下来,便于遵循。当然方言语法,外民族语法中有用的东西可适当吸收。如吴语中的“穿穿看”“唱唱看”的“看”具有特殊的表达功能,已经收到普通话中了。再如,“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仍然是我们的学习榜样”等外语格式都已被吸收过来,使我们的语言更为精密、准确,更富于表现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