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历史文化
北京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它是著名的“北京人”的故乡。早在50万年以前的旧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已经生活、劳动、繁衍在这块土地上。20世纪初,在北京西南周口店龙骨山上,古生物学家不断发现古动物化石和古人类化石。1929年12月1日,科学家在龙骨山巨大的洞穴里发现了一块完整的原始人的头盖骨。接着,又陆续发掘出大约包括40来个人身体上的骨骼。这一发现轰动了世界。根据发现地点,科学家把这种原始人类命名为“北京人”,把发现的洞穴称作“北京人遗址”。“北京人”属于从古猿进化到智人的中间环节的直立人,其体形和体质虽然还保留着不少类人猿的原始性,但已经具备了人的基本特征。“北京人”已经大量使用石器,石器的基本类型有砍斫器、尖状器、刮削器、雕刻器等,不同的形状有着不同的用途。火的使用,是人类从动物界分化出来,步入文明世界的一个重要标志,恩格斯说,火的使用“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最终把人同动物界分开”[1]。北京猿人遗址多处留下用火的灰烬,其中最厚的地方达6米。可以看出,“北京人”不仅会使用火,而且会控制火,保存火种,为其生存生活提供了保障,也进一步促进了向人的进化。
略后于“北京人”、生活在龙骨山附近的是“新洞人”,属于新石器时代中期,距今约20—10万年间。“新洞人”的食物肉类较多,其中熟食占有很大比重。中国最早的磨制骨片,也发现于“新洞人”遗址。
继“新洞人”之后,就是著名的“山顶洞人”,其遗址在“北京人”猿人洞的顶部,故称“山顶洞人”。“山顶洞人”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4—1万年的时候。“山顶洞人”的进化程度更高,在身体特征方面与现代人已没有明显的差异。在山顶洞发现了大量的用兽骨磨制的骨角器,这些精致的骨角器,如穿孔的兽牙,磨光的鹿骨,刻沟的骨管,钻孔的海蚌等,可以清晰地看到“山顶洞人”的原始艺术创造和审美追求。最能反映“山顶洞人”制作技术水平的是一根骨针,其长度为82毫米,直径最大处为3.3毫米,针眼直径为3.1毫米。骨针的出现,表明他们已经学会用兽皮缝制衣服御寒。到了“山顶洞人”时期,生产力水平又向前大大地推进了。
在距今1万年左右,北京地区进入新石器时代。北京新石器遗址迄今发现的有四十多处,较有代表性的是门头沟东胡林遗址、房山区镇江营遗址、平谷县上宅遗址和北埝头遗址及昌平县雪山遗址等。这些遗址的分布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部位于北京周边山地的山前黄土台地或黄土阶地上。与旧石器时期的‘北京人’、‘新洞人’和‘山顶洞人’不同,这个时期的人们已不再过山洞里的穴居生活,而是转移到靠近河流的高地上建造住房,过着稳定的定居生活”[2]。经过了漫长的历史发展,人类居住地逐渐由山前地带转移到平原地区,人口分布的密度增大,开始了创造新的文明。
北京地处华北平原的北部,北、西、东三面环山,南方为平坦原野,与中原内地相接。北京是举世闻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它的历史同中华民族的历史一样悠久、灿烂。北京城的起源与变迁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最初它不过是华北平原上的一个普通居民点,逐渐发展、形成为北方的一个重要城市,至金朝成为北方女真政权的首都,元朝则成为大一统新政权的首都。从此,北京一直占据整个国家政治中心的地位。
北京城最早叫“蓟”,是西周分封在北方的诸侯国名,也是当时的国都所在。“蓟”这一名称,始见于《礼记·乐记》,云:“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以蓟。”到了东周时期,蓟国被另一个诸侯国燕国所兼并,蓟城又成为燕国的都城,但是城址未变。《韩非子·有度》“燕襄王以河为境,以蓟为国”的记载反映了这样的变化,后世遂有燕都蓟城之说。北京之称为燕京,亦渊源于此。
周武王克殷的时间,据考证是在周武王十一年。而周武王十一年,据历史学家最新的研究成果表明,是在公元前1045年[3]。这一成果,已为学术界大多数人所承认,它解决了北京建城的起始年代。据此,公元2000年正是北京建城3100周年。
战国时期,燕国国力逐渐强盛,成为“七雄”之一,蓟城已列入“富冠天下”的名城之一。
秦灭六国,加强了封建中央集权,实行郡县制,广阳郡治所在蓟城。由于介于汉族封建国家和东北地区少数民族两者的接触点上,蓟城的战略地位愈显突出,其城市的发展、建设也在加速。汉代,设置幽州,蓟城为幽州刺史治所。以后历经魏、晋、南北朝至隋、唐,都因袭汉置,故人们也常常称蓟城为幽州城。唐代的幽州城,已是当时的一座名城,南北九里,东西七里,有十门。
安史之乱后,幽州长期为藩镇割据。公元938年,依靠契丹军队建立后晋政权的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其中包括幽州。契丹于公元907年建国,合并燕、云十六州后,契丹的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南)建立首都,南京幽都府为陪都。公元1012年,南京改称燕京。燕京不仅是辽朝的经济中心,而且开始由地区性的行政首府向全国性政治中心过渡。

唐代万佛堂飞天伎乐浮雕

北京地区积淀着深厚的历史文化,无论是作为燕国的都城,还是作为幽州的治所,无论是长城的修筑,还是人工灌溉工程戾陵遏的建造和车箱渠的开凿,透过历史的时空,透过物质文明现象,让人看到的是燕蓟儿女的勤劳智慧和这一地区文化的含量。北京自战国时期以来,就是燕国的中心,燕昭王曾筑燕台广招天下贤士,建立了比较深厚的文化基础,历数代而不衰。所以,北京的学术和文化水平,与发达的中原地区相比并不逊色。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文化艺术发展的一个高峰,这一时期的北京文化占有重要位置。“初唐四杰”之一的著名诗人卢照邻是幽州范阳人。著名诗人高适、贾岛、张说、卢从愿等都是幽州人。唐代许多著名的诗人都曾在幽州生活或游览过。作为北方的军事重镇,幽州独特的边塞景色和人文景观,使他们豪情满怀,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传世名篇。李白、杜甫、陈子昂、孟浩然、王之涣、祖咏、张籍、李益等诗人,都与幽州结下了不解之缘。李白侠士风范的《幽州胡马客歌》,杜甫忧国感时的《后出塞》、《渔阳》,陈子昂怆然悲歌的《登幽州台歌》,孟浩然风情之笔的《同张将蓟门观灯》,张籍思乡情怀的《蓟北旅思》、《蓟北春怀》,李益沙场征战的《祝殇辞》,等等,都已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此外,幽州的音乐、绘画、百戏技艺表演等都很发达。
宗教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佛教在东汉时传入中国,经魏晋至南北朝而达到极盛。北魏文成、孝文帝以后,佛教在中国北方大兴,举世闻名的云岗石窟创建于北魏时期。这一时期,幽州是佛教聚兴地区之一。文人名士多与佛教僧侣交往,幽州文化带有浓厚的佛教色彩。幽州到处兴建佛教寺院,蓟城三面环山,风景秀丽,周围多有寺庙建筑。据称,北京最早的寺庙是城西的潭柘寺,始创于晋代,最初叫嘉福寺。据释道宣《续高僧传》记载,幽州建有光林寺,为北魏文帝太和中所建,其寺“依峰带涧,面势高敞”。到了隋唐时期,随着佛教地位的上升,燕地的佛教也达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燕地普遍性地建造寺院,是从唐初开始的,到了后期,不仅在城内和城郊州县出现大批新的寺庙,而且在许多乡村,都有繁简不一的佛堂僧舍。燕地出现许多全国闻名的高僧,如义净、华严和尚、智嘉禅师,也有许多外地高僧来燕地弘扬佛法,如真性、宝积等,甚至还有异国僧侣,如普照禅师,为西方吐火罗国人,在幽州城东创建佛寺,唐德宗御赐寺额曰:“刹”。房山云居寺的石刻佛经,自隋至唐末历时三百余年,其刊刻石板佛经一百余部,大小经板四千余块,是佛经文化的瑰宝,也是燕地佛教兴盛的标志。
传统深厚的历史文化,也为北京戏剧的崛起、发展和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