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心性《诗》学原论

儒家心性《诗》学原论

曹建国 张莉莉

[摘 要] 在战国中后期心性主题的大讨论中,《诗》与心、性的关系也被不断强化。儒家心性学派以“志”为桥梁,讨论《诗》与心、性之关系。对于性,诗与《诗》之用在养;对于心,诗与《诗》之功在于发现。在此基础上,心性学派进一步扬升《诗》之道德形上意义及终极依据,即天道。近出的简帛文献中保留了一些战国心性学派《诗》说材料,涉及读《诗》的意义和读《诗》的方法。进入汉代以后,四家《诗》学将普泛意义的《诗》教诗学观的美刺功能发挥到极致,使《诗》成了“谏书”。而心性《诗》学逐渐式微,先秦时期的心性《诗》说仅少许材料存录于《礼记》《韩诗外传》《说苑》等汇编之书而得以流传。然而值得关注的是,心性派重视《诗》之天道意义对谶纬《诗》学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关键词] 《诗》 心性 天道 意义 方法

学术史关于孔门《诗》学的讨论尽管也会关涉到《诗》与道德修身的关系,但具体到《诗》与心性的关系及其《诗》学诠释策略,则甚少言及。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材料的阙失,正所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即凡而圣的孔子常因日常生活而言《诗》论《诗》,使之成为达政专对之学或以资“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今,新出土的简帛文献材料或许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缺憾。它们为我们提供一些新的《诗》学材料同时,也为我们展示了新的《诗》学诠释路径,其中尤其重要者如《五行》《性自命出》《孔子诗论》《民之父母》等。已有一些学者讨论到这批新材料与《诗经》的关系,但切入的路径不同,其结论也大相异趣。事实上,绝大多数学者的讨论并没有摆脱以往研究模式,如引《诗》用《诗》的文献学价值[1],或是与以往学术结论的比较研究的。或许这其中哲学学者的参与更加引人注目,但他们并不专意于《诗》,而相对更加关注《诗》之于哲学的思想史意义。[2]所以就这批新材料的《诗经》学价值而言,还有许多可供深入展开的空间。缘此,本文在时贤研究的基础上,专门就心性学派《诗》学构建及其所具有的《诗经》学价值作进一步的探讨。本文关注的重心有二:一是心性学派的《诗》学构建中《诗》学诠释问题,二是讨论心性学派《诗》学构建的《诗经》学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