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入住落云小学

全家入住落云小学

落云小学位于灵泉西路,面朝大街,东近铁路,西与现在的滇南大酒店一巷之隔。我生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随当老师的母亲入住落云小学,从童年到青年,从学生到知青,对人生和世界的看法在这里形成。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母亲从卧龙邑小学(工农兵小学)调回落云小学时,我5岁。虽不太懂事,但对周围的人和事已有所记忆。

记得妈妈刚调入落云小学时,我家从武庙街租住的房子迁入学校。这是一间坐南朝北长方形无间断的老式大开间。门与窗呈直线,窗台足够宽,窗门足够高、足够大。窗外便是属生产队所有的大片芭蕉园。

最初学校大门开在偏西北方向、与居民共道的巷口一侧,进深很深,头窄尾宽,没有路灯。整个校园仅有三四家老师居住。白天热闹非凡,晚上寂静无声。建筑物古旧、围墙低矮和时有人为攀爬以至塌陷,如此环境,从心理上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母亲(二排左三)参与毕业班的留影(杨丽娜 提供)

那时我最讨厌学校放假,最喜欢高年级的学生上晚自习,其好处是要么没老师在场时,我会溜进教室与熟悉的大姐姐们玩耍;要么跑出校外找小伙伴玩回家后,不用担心那段转弯抹角的夜路,教室的灯光和人气可以给自己壮胆。

随着学校拆旧建新,大门方向改至临街正中,教师宿舍略有增加,我家被调整到了与办公室共墙的右侧偏房居住。

七十年代中后期的一个中秋节晚上,难得父母亲与我们几姊妹坐在家门口赏月聊天。谈兴正浓时,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花蛇不声不响朝家门前爬来。老道父亲对这位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不敢轻举妄动,大胆五姐急忙起身迅速到家门背后抓出把薅刀。就在那个不速之客将要钻入办公室楼梯罅隙的刹那,五姐的薅刀挖了下去。不过没有挖到蛇的七寸,留下截尾巴蛇还是跑了。此后这幢办公楼常有蛇出没,不是从屋檐瓦沟往下掉,就是在门前没有盖板的阴沟打转转,给在此间走动的我们带来了些许焦虑和不安……

房子的确老了!早在1970年元月初通海、建水交界大地震的波及,我家住房的右侧墙体已向外倾斜。办公室拆除重建已在上级有关部门重中之重的工作计划之中。

我家又被安排挪移到学校大门旁用教室临时改装的简易房临街居住。在这里没有围墙,窗外即街。有时天还不亮,就会被窗外“踢踏!踢踏!”或急或缓的马蹄声,或“叮咚,叮咚”不紧不慢的牛铃声,偶尔还掺和着“嘀嘀呀呀”的吆喝声吵醒。每当这时,就知道又是村民的赶街天。在这里,还可以观看外面各式的鲜活画面。一群男女搬运工人,戴不同颜色的围腰袖套、前面三人左肩或右肩挎着绳子且被深深地拉扯着,个个不遗余力或拖或推堆满砖瓦的大木板车时,不约而同从嗓子眼喊出“嘿——扎、嘿——扎,嘿——扎、嘿——扎”缓慢前行,以此为生的艰辛场景,直至今日依然在眼前闪现。

好想在这里长住!看尽窗外风景,感悟人生百态。时不我待,学校关照我家外迁的新小区——南园新村,已在昔日的芭蕉园上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