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文化生活

业余文化生活

由于职工来源的多元性和广泛性,解化厂的精神文化生活丰富多彩,别具特色。建厂初期,来自部队文工团和体工队的文体骨干把解化厂的文化体育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加之后期来自上海、成都、重庆等地的知识青年带来了先进地区的先进文化和理念,各种文化元素相交融,文艺、体育人才济济,形成了解化厂独特的文化氛围。解化厂先后成立过诗歌、话剧、音乐、美术、摄影、书法等创作组,成立过业余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象棋、麻将、扑克、门球、管弦乐、健美操、太极拳和迪斯科运动队,每年都定期举办职工文艺汇演和体育运动会,夯实企业文化建设,丰富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解化厂的业余文工团曾经演进了中南海。业余合唱团组织排练的合唱组曲《创业之歌》,专门为来厂视察的原化工部长秦仲达做过汇报演出。解化厂的文艺队和体育队多次在省、州、市各项比赛中获奖。在这种文化氛围熏陶下,解化厂的孩子们从小就跟着大人去新食堂吹拉弹唱、翩翩起舞;去体育场上你追我赶、挥汗如雨。很多孩子多才多艺,文艺、体育样样精通,不仅陶冶性情,更是受益一生。在众多活动中,值得一提的是解化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组建的业余管乐队,是云南省化工系统乃至开远地区最早成立的企业乐队。这也是解化厂为拓宽产品销售渠道,另辟蹊径,用音乐助力企业宣传的一种大胆尝试。首批面向干部职工中招收有音乐细胞、爱好文艺的队员时,计划招收30名学员,结果踊跃报名的职工有50多人。当时正在厂党委宣传部工作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积极报名参加。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拔了40多名队员组成第一批业余管乐队,我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并被分配学习演奏黑管。厂里指派擅长萨克斯和黑管演奏的孙建文老师(担任乐队指挥)、擅长圆号演奏的刘邦老师和擅长长号演奏的杨建宝老师负责教授学员。学员的队服及乐器由厂里统一订制。也有很多喜欢乐器的学员是自费购买。乐队排练是利用晚上及双休日、节假日时间在新食堂学习,并有专人打考勤。面对大部分学员没有接触过乐器的情况,几位老师按萨克斯、黑管、长笛(拉管)、圆号、巴里东、京鼓、拔锣、三角铁等乐器种类分门别类,分小组进行排练学习,耐心讲解乐理知识、乐器调音知识和口型吹奏要领,手把手地从基本音符教起。很长一段时间里,新食堂里各种走调、漏气的怪声音此起彼伏,引得附近居住的职工们摇头叹气,担心大家能否练得出来。学员们都很刻苦,在家里一有时间就拿起乐器苦练,有的把嘴皮磨破了,有的手指磨出水泡,还有的甚至连手都磨出茧子也不在乎。个人演奏音色不走调后进行合乐训练。合乐顺畅后又进行行进队列训练,锻炼大家边走边演奏的乐器掌控力。还邀请省、州、市歌舞团的郭长风、李志刚等老师来进行教学指导。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怪腔怪调到音色圆润并合乐演奏出第一首曲子《歌唱祖国》仅用了3个月时间。乐队又陆续排练了《在希望的田野上》 《好日子》《拉德斯基进行曲》《欢乐颂》《化蝶》等十多首乐曲。记得首次向全厂干部职工汇报演奏,在厂职代会前演奏完后绕生活福利区进行巡演时,队员们迈着坚定而整齐的步伐,边走边演奏,精神抖擞,乐声嘹亮,整齐划一。引得职工家属纷纷驻足观看,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往后的几年时间里,业余管乐队越奏越好,在厂职代会开幕前演奏,到厂区慰问一线职工演奏,在职工文艺汇演中演奏,在职工运动会前演奏,为化肥产品做宣传演奏,并多次应邀到全省化工系统及开远市大型活动中演奏。通过乐队,有力地宣传了企业,开拓了市场,提升了企业知名度。后期由于各种原因,有不少学员相继离开了乐队,又不断有新的学员补充进去。由于工作的变动,我离开了学习两年多的管乐队,自己买的黑管从此刀枪入库,鲜少拿出来吹奏了。解化厂的业余管乐队在办了四五年后,也随着企业改制的步伐解散了。

◇解化厂管乐队表演(段一龙 摄)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计划经济时代企业办社会的现象得到改变。解化厂先后几次对机构进行大精简,实施主辅分离、辅业改制,撤销了武装部、法庭等相关部门,中小学校、医院、食堂等机构及人员陆续从企业剥离分流,住房也从福利分房转为有产权的商品房,大澡堂、管乐队等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退休职工也纳入社区管理。结合开远市的老旧小区改造政策,解化厂的老旧福利区也进行改造,旧楼房重新穿上了“新衣”,修建了古色古香的娱乐长廊,安装了漂亮的照明路灯,扩建后的生活区道路宽敞明亮、焕然一新。如今,企业又走到面临搬迁、产品转型升级的“十字路口”。曾经以为,解化工厂里的烟囱冒着白烟、机器日夜不息的轰鸣声以及厂房外劳作的工人构成的安宁恬静画面是那么和谐而亲切。在北郊一隅的天空,解化厂可以每天都续写自身发展的故事,那种和谐、热闹、宁静的生活从此将一直那么延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然而世事沧桑,回望来路的风景,那个有着六十多年风雨辉煌历史的企业,有一天会走到它的尽头,繁华落尽,一切都会成为过眼烟云,厂里的那些旧时光也注定一去不复返。那种美好的记忆,遗失在岁月的长河里,却又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我今生不能释怀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