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读物对文化传播力的影响与作用分析

二、有声读物对文化传播力的影响与作用分析

(一)有声读物重构文化资源的呈现形态

在传播内容方面,有声读物对于文化传播力的影响在于利用声音重塑文本,重构文化资源的呈现形态。以麦克卢汉为代表的媒介环境学派认为,媒介即讯息。媒介技术以及媒介文化的变迁,其本身就具有建构新的文本、形成新的语境、生产新的内容的影响力。[27]有声读物作为一种通过声音对文本进行再演绎、再创作的出版形式,将文化资源置于“声觉空间”之中,经历了来自前文字时代“字母表式”的转换。有声读物在将静态、凝固的文本转化为动态、流动的声音的过程中,赋予其非线性、介入性、通感化的听觉文化特征。[28]不同的出版文化资源经过有声化转换,重构、创新其内容组织形式与内容呈现形态,增加转瞬即逝的流动性与去文本化的感知空间,增加其艺术魅力、表现能力、传播效果。《朗读者》《见字如面》等一系列展现朗读与声音魅力的文化综艺节目的成功,用声音去开启文学之美,也拓展了“以朗读推动文化传播”的创新路径,其成功经验值得有声读物去借鉴。有声读物对于文化传播力的影响与提升,不仅仅在于文化资源本身的质量与价值,而且在于有声读物通过对文化资源的创新重构与深度开发,赋予其新的文化价值。

(二)有声读物拓宽文化信息的传播渠道

在传播渠道方面,有声读物对于文化传播力的影响在于利用声音的多任务同步性,拓宽文化信息的传播渠道。在信息总量过剩信息更迭迅速,严重超出受众心理承载预期的当下,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新媒体文化娱乐产品争夺着受众注意力。阅读时间匮乏与信息焦虑加深之间的矛盾日渐凸显,传统的阅读文化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危机。随着有声读物的传播渠道向移动终端、线上平台聚拢,有声读物“用耳朵听书”的阅读模式适应了“多任务处理”的信息接收与解码方式,搭载自由流动的声音传播载体,文化信息向“声觉空间”扩散。

移动阅读终端的应用使得有声读物能够更好地发挥声音媒介的伴随性传播优势,人们只需身边的一部智能手机,就能随时随地沉浸于“声觉空间”中。有声读物的收听与多任务的传播环境密切相连,做家务、驾驶、学习娱乐、休闲旅游、运动健身等碎片化的生活场景,有声读物都能畅通无阻地介入,阅读的时间、地点变得空前自由。有声读物为解放疲惫的双眼与忙碌的双手提供了有效的替代性选项,开启用耳朵进行阅读、接受文化信息的流动性、并行式传播渠道。成为弥补完整阅读时间缺失、阅读文化氛围淡化、改善阅读现状的解决方案之一,从而通过拓宽文化信息的传播渠道来影响提升文化传播力。

(三)有声读物跨越文化知识的认知鸿沟

在受众认同方面,有声读物对于文化传播力的影响在于利用有声读物收听的低门槛性,跨越文化知识的认知鸿沟。有声读物诞生的初衷就始于文化因素,带有公益性质。早期的有声读物专门面向纸质书籍文本阅读能力丧失或受限的特殊群体,让他们也能拥有通过听书方式进行阅读欣赏小说、戏剧、诗歌,获取文化知识的权利。有声读物因其收听的门槛较低,以声音传达文本的方式较为浅显,受众无需很强的阅读理解能力与专业知识功底,降低了阅读与学习的门槛,在推动基础教育、普及文化常识方面具有重要的文化传播功能,能够跨越不同社会阶层间的认知鸿沟。

“认知盈余”的发挥开辟了互联网空间文化生产的全新路径,资讯、知识、文化流动的阶层壁垒趋于消失,迎来了一个全民知识创造、全民知识共享的新时代。有声读物从其诞生初期服务视障人士等弱势群体,到大众媒体时代在通俗文化普及、启蒙教育、语言学习方面发挥的作用,再到如今在全民知识共享时代成为推动知识付费的有声化载体,都在思考如何通过声音的贴近性形式,让文化知识的传播效力到达更普泛的人群。在争取不同阶层的文化权益、推动文化普及与文化认同、弥合认知鸿沟方面扮演重要的社会角色。

【注释】

[1]常晓武.我国有声读物的市场空间[J].编辑之友,2004:30-3.

[2]淳姣,赵媛,薛小婕.有声读物图书馆及其构建模式研究[J].图书情报工作,2010(23):106-110.

[3]王曙光.浅谈有声图书的市场增长点[J].出版广角.2016(22):59-60.

[4]马歇尔.机器新娘—工业人的民俗[M].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146.

[5]张远帆.从欧美的发展历程看中国有声书市场的可能性[J].出版广角,2016(20):23-25.

[6]“容器人”:由日本传播学者中野收在《现代人的信息行为》(1980年出版)一书中提出,认为在大众传播中的人的内心世界类似于一个封闭的“罐装”容器,在与人接触时只是一种容器外壁的接触,无法深入内心,而现代社会中变幻不定的各种流行和大众现象正是“容器人”心理和行为特征的具体写照。

[7]张远帆.从欧美的发展历程看中国有声书市场的可能性[J].出版广角,2016(12):24.

[8]茆意宏.移动互联网用户阅读行为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191.

[9]茆意宏.移动互联网用户阅读行为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21.

[10]马费成,宋恩梅,赵一鸣.信息管理学基础(第三版)[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8:19.

[11]马张华.信息组织[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29-32.

[12]曾志华,卢彬.中国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构建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8(07):88-94.

[13]曾志华,卢彬.中国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构建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8(07):88-94.

[14]邱明辉,杨敏,司徒俊峰.影响信息查询系统可用性的情境研究[J].图书馆学研究,2017(03):70-77.

[15]项阳.移动环境下的情境感知研究[D].成都:电子科技大学,2017:21.

[16]沈旺,马一鸣,李贺.基于情境感知的用户推荐系统研究综述[J].图书情报工作,2015(21):128-138.

[17]孙鹏,沈敏,杨新涯,等.基于用户情境的图书馆智慧推送服务研究[J].图书馆,2019(3):053—057.

[18]洪颖.基于情境感知的信息检索研究综述[J].图书情报工作,2014,58(16):143-148.

[19]徐良森.阅读情境兴趣的结构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D].天津:天津师范大学,2008.

[20]白人杰.基于阅读情境的小说读物吸引力因素研究[D].保定:河北大学,2018.

[21]覃光广.文化学词典[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8:587.

[22]刘建明.当代新闻学原理[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37.

[23]张春华.传播力:一个概念的界定与解析[J].求索,2011(11):76.

[24]范以锦,匡骏.传播力三个层次撕裂后的媒体内容价值[J].传媒,2016(8):16-17.

[25]杨晓东,尹学梅.当代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论纲[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4:193.

[26]余斌,潘文年.数字出版文化传播力的建构路径[J].中国出版,2012(3):20-21.

[27]赵丽华.从朗读到有声阅读:阅读史视野中的“听书”[J].现代出版,2018(1):73.

[28][加拿大]马歇尔·麦克卢汉.何道宽译.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65-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