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颂》试刻的“惟”字

汉《从事武梁碑》：“竭家所有，选择名石，南山之阳，擢取妙好，色无斑黄。前设坛，后建祠堂，良匠卫改，雕文刻画，罗列成行，摅聘技巧，委蛇有章，垂示后嗣，万世不亡。”^[2]尽管极尽夸张铺陈之能事，但可以看出汉代刻石是相当谨慎的。“盖古人树碑，必先选石”^[3]。《石门颂》的试刻“惟”一例，即属此类。

现存《石门颂》，首行“川泽股躬”之“股”右偏上，连同《石门颂》整体凿回一“惟”字。此字与首行“惟”字大小有别，但其点画、笔势、刻镌毫无差别，如出一辙。这一试刻向无捶拓，故知之者甚少。

《石门颂》记载“五官掾南郑赵邵字季南，属褒中晁汉强字产伯，书佐西成王戒字文宝主”，说明刻石由赵邵、晁汉强和王戒董理其事，是官方安排而非个人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三人特别是地位不高的书佐王戒岂可率尔操觚！在刻石时，石门洞内尚无其他石刻，只有洞南的《大开通》，没有更多的刻石经验和参考，刻石又不可不慎，当时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判断诸如石质、工具如何等问题。于是在正式刻镌《石门颂》前，先试笔书丹，然后奏刀试刻。以为然可，然后再去行刻石诸事，直到此方石刻告竣。如果这一推论成立的话，那么这一试刻“惟”字是现在所知汉代石刻中唯一的范例。

图1　试刻的“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