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教工作的考量
将研究成果最大限度地转化为讲解内容,讲解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传输作用。如果说讲解工作是一种语言的艺术,那么讲解的普通话标准与否、语言表述准确与否,直接影响到讲解的效果,影响到参观者对“石门十三品”的把握与领悟。在多年的实践中,我们用年度考核来促进讲解质量的提升,其考核包括普通话的测试、内容的把握和新成果的应用。如果借鉴某些行业成熟的做法,那么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1.语言问题。普通话的测试,自然需要有资质的认证机构,讲解员需要达到A+、A级水平,或者至少达到B级水平,拿到相应的证书,方可上岗。目前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每年度均有普通话测试达标的考试,内容包括普通话的标准程度、语言组织能力、表述的流畅等,且将测试普及到各县区。教师、播音员、电视台主持人均需持证上岗。文博行业何不加入其行列,让讲解员通过普通话一关?我们还有必要另起炉灶,在每次的讲解培训班中不断用绕口令来测试吗?
2.知识把握。“石门十三品”陈列室所展示的无非是冷冰冰的石头,如何让参观者准确领略其深邃内涵、艺术水平,了解其背后所隐藏的历史故事,产生一种回味无穷的感受,是每一位讲解员、每一位游客所努力追求的结果。作为展示场所的汉中市博物馆,已被列为陕西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科普教育基地和国防教育基地,将“石门十三品”作为一篇“课文”展示给游客,借鉴中小学教育的模式,那么编写一种教材、规定教学大纲则是势在必行。但是面对来自国外与国内、本地与外地、专业与非专业人士,或者党政机关公务接待与事业单位学习考察、大学生与中小学生等,讲解员断不可用一种教材、一种大纲施讲,提倡的当然是“因人施讲”。我们常见的讲解员培训,参加人员急需了解汉中历史文化、汉中文化遗产,乃至汉中石器时代遗址、城洋青铜器、两汉三国等历史及其文物,但所讲者则大言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如何,西安碑林博物馆如何,大话汉阳陵、乾陵等恢宏的汉唐帝王陵墓之气象,理论与实践脱节,所讲与所求剥离,真或有隔靴搔痒的感觉,培训出来的效果大打折扣。
问题出现的地方,正是我们需要寻找解决的突破口:
一是有没有作为不同施讲的“教材”?如果有了多种多样的教材,那么这些教材是否“量体裁衣”,能够满足不同参观者的需求?如汉《大开通》与《石门颂》的艺术关联,对于幼儿园以及小学低年级学生,似可画个形象的图,选择一两个有代表的铭文,还要注上音;对于小学高年级学生,似可择其“汉”“通”“道”等字比较,不妨加上描红,知其笔画与笔顺、文字的框架结构;对于初中生,似可再加入老照片,一两句话言之为什么出现这些石刻,这些石刻起到了什么作用;对于高中生,似可撮录其文字,加注说明,再阐明其艺术价值;对于艺术类专业人员,除文字而外,还可加入历史上如何评价,有哪些人在临摹研究之。若果以此而编写教材,那么讲解员的施讲,不就容易多了吗?因为有标准可循,规范可依。
二是编写这些教材时,是否由文物行政主管部门或由其委托的相应专业委员会、知名博物馆审订这些教材,使其在知识性、趣味性和艺术性方面高度融为一体?大中小学生使用的教材,均有相应的机构审订、认定,使之教学相长,文博行业目前尚有个别博物馆出版动漫等普及读物,但仍无认定部门或机构,且各馆馆品和展示品千差万别,编写这种教材也十分复杂,但以省为区域、以专题类区别审定,倒还可以尝试。如石刻类,西安碑林博物馆、汉中市博物馆、略阳灵岩寺博物馆等可作为一类教材编写,由省内相应机构审定,再付诸实施。
三是作为开放式博物馆的宣教工作,“请进来,走出去”无疑是一个重要方向。如果走出去宣讲,无论面对大学生、中小学生还是企业工人、社区居民,我们所用的都是同一展板、同一内容,那么效果自然可想而知,收不到事半功倍甚至是应有的效果。如果参考教材之中课外主题活动,那么围绕中心开展相应的活动,精心设计、全力组织,或可有更佳效果。
[载汉中市博物馆编《石门——汉中文化遗产研究(2010)》,三秦出版社,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