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澂《石门访碑记》的辨析

冯岁平

十余年来的吴大澂研究够得上是近年来书法、文博研究领域的一大热点课题。罗宏才先生在《大墨说石门》^[1]中，专辟“有一爿墨香属清卿”一节，指出其在石门拓片史上的贡献。陶喻之先生《访碑、传拓、考鉴：金石学研究的三部曲——以历代宦游蜀道学人与“汉三颂”关系研究为主》^[2]、蔡副全先生《吴大澂石门、西狭访碑始末》^[3]，分别论述了吴大澂石门访碑的意义、书法成就等。白谦慎先生以《吴大澂和他的拓工》^[4]为题，探讨他任陕甘学政期间与拓工张懋功的交谊。李军先生《访古与传古——吴大澂的金石生活考论》^[5]，则以西北之行及其余波来探讨他的访古生活。此外，张俊岭《吴大澂的金石研究及其书学成就》（暨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年）、安然《略论吴大澂的传古之功》（东北师大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和李军《吴大澂交游新证》（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年）等论文，也有力地推进了吴大澂诸多问题的深入探讨。印晓峰先生点校了《愙斋诗存》^[6]，陆德富、张晓川先生整理了《吴大澂书信四种》^[7]，从而提供了《吴愙斋大澂尺牍》《吴愙斋赤牍》《吴大澂手札》和《近代史所藏吴大澂信札》。民国时期顾廷龙所编《吴愙斋年谱》也收入吴大澂全集^[8]之中，是为目前所见最完善的年谱，还收录了日记、手札等大量珍贵资料。这些原始文献的刊布，极大地方便了对他的认识和研究。

慨念2017年年底到次年三月间，苏州博物馆举办“梅景传家——苏州吴氏收藏特展”。在此前的九月下旬，苏州碑刻博物馆联合汉中市博物馆、略阳县灵岩寺博物馆和甘肃成县博物馆，共同举办“金石为开——吴大澂陕甘访碑拓片展”。我也曾身居其间，更出于对石门之喜好，借机于扶贫期间捧读吴大澂诸作，再次仔细重温了《石门访碑记》等相关文献资料。2018年暮春，我专程赴甘肃平凉、宁夏固原访碑，结合此前在榆林红石峡、淳化县博物馆所见，围绕他当年石门访碑的史事，续论这位金石学家所取得的非凡学术成就，以确定他在石门学术史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