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碑后的石门研究
至于吴大澂所说“自重阳按临汉中试事,碌碌四十余日,疲精耗神,与京华故人音问疏阔”[33],虽然有自谦的意思,但石门访碑之后,他持续对之关注、研究、探讨,其议题在:
1.东汉《鄐君开通褒斜道》尾段的存佚
东汉《鄐君开通褒斜道》摩崖,位于石门隧道以南270米的山崖间。吴大澂《石门访碑记》记载:
又南十余丈,则《鄐君刻石》在焉,下刻宋晏袤《释文》。晏所记一百五十九字,今石仅存十六行,末行“瓦卅六万九”以下缺三十五字。倪兰畹《游记》云:“崖石已断,不知后数行刻于何处。”余观《鄐君刻石》旁,有石横卧崖侧,纵三四尺,横二尺许,令从者缘崖视之,有文在石下覆处,大小如《鄐君刻石》,此必尾段三十五字也。
对于所见,吴大澂肯定“此必尾段三十五字也”,言之凿凿。但此时却因雨雪不止,泥滑路艰,登陟为劳,来不及手自摩挲,所以嘱托张懋功拓石细察。
十一月廿四日,吴大澂函告王懿荣:“所缺尾段,亲访得之,风雪满山,未及手自摩挲,属工拓寄数纸,至今未到,尚在疑似之间。”[4]廿七日投书陈介祺,“惟属拓碑人先拓数纸,一月有余尚未寄到。此石犹在疑似之间,然以鄙意度之,崖石摧裂,其文必无磨灭之理,又与河流相距五六丈,必不致沦沉水中。从者云字在下面款处,似非妄语,若在仰面,拓工必早见之,所以迟迟不奉书者,欲得此以博雅鉴耳”[34]。不过此时吴大澂认识到尾段“此石犹在疑似之间”。
光绪元年(1875)正月廿四日,“石门精拓尚未寄到,《鄐君碑》之尾段亦未拓来,想俟春气融和方得椎拓耳”[35]。四月二十四日,吴大澂得到《大开通》拓片之后,经过一番仔细研究,认为“《鄐君石刻》尾段残石多裂文(纹),仍无一字”[36]。看来吴大澂终于在光绪元年四月得出了与此前不同的结论,也确定了其尾段当时无存的史实。
2.汉《李君表》
此石刻在此前的嘉庆年间被重新发现,吴大澂访碑时也予以极大的关注。他在“十三年仲冬,访得数行”[37]。也注意到刻工与保存状况:“永寿石刻甚浅,又极平漫,几为宋人题名所掩。”[38]“访得《汉永寿元年题字》七行,纪右扶风丞李君德政,字多平漫,可识者有六十余字,从前著录所未及。”[39]“永寿石刻亦当可宝。”[40]
吴大澂还翻刻了这种摩崖,并题跋云:
汉永寿元年右扶风丞李君刻石,前人多未著录,仅见翟文泉《隶篇》《汉中府志》,所载石门题字独遗是刻。同治十三年十月既望,雪中游石门,始访得之,在《杨孟文颂》右石壁,字多平漫,因就原石审定,第二行第一字为“寿”字,翟误作“寓”,其余不可辨者五字,恐日久磨灭,手摹是本,勒诸石,以俟后之考古者取证焉。督学使者吴县吴大澂。[41]
3.《李苞通阁道记》等其他石刻
吴大澂发现“《魏荡寇将军李苞题名》在门北崖壁最高处,俯临江水,椎拓艰险,世所罕觏。宋晏袤摹其文,刻于门外南壁上”[42];“石门《李苞题名》及《潘宗伯》,原石已泐,无从访得。《潘宗伯》亲访不得”[43];“《李苞》二行,险峻不易拓,下临深涧,工人惴惴有难色,故不可多得,当设法再拓”[44];光绪元年四月廿四日,“二行在高处,拓工难得”[45];“近得旧拓本一纸,拟摹刻一本于西安,存此形似”。
吴大澂还查访过城固的汉《唐仙人公房》碑。同治十三年(1874)十一月二十七日给陈介祺的信附有《唐公房碑》,但非精拓,因为“《唐公房碑阴》尚有数十字,属其一并椎拓,仅拓得碑阴一分,其意以为寥寥数行,殊不愿拓,亦属可笑。”拟明年春遣张懋功捶拓,“必可稍精”[46]。
吴大澂石门访碑既苦也乐,访碑后较长时间内沉浸其中,仔细品味石门摩崖的内容与书法风格,以至于他按试所经之处还留下了不少碑石,也反映了他石门访碑后的收获。
1.平凉《崆峒山碑记》
崆峒山位于平凉城西12千米处,为著名道教圣地。光绪元年三月,吴大澂游览之后,欣然题写了《崆峒山碑记》。隶书,现存甘肃平凉崆峒山文管所,褐沙质,高145厘米,宽65厘米,厚12厘米。7行,行14~16字。碑右下方有“长沙李佐兴入石”7个小字[47]。文云:
同治六年,恪靖伯湘阴左公督师入关,/驻军平凉。越四年,岁辛未正月,克金积/堡。明年,收狄道、河州。又明年,复肃州。回/逆平,陇竟艾安,士民复业。督学使者/吴县吴大澂,以光绪元年三月按试平凉,/来登空同,勒石纪此。/
民国《平凉县志》题《吴学使大澂崆峒碑记》,且录文与碑石略有出入,如第1行,志无“湘阴”二字;第4行“陇竟艾安”,志作“陇竟乂安”;第5行,志无“三月”二字;末行“来登空同,勒石纪此”,志则作“来登崆峒,泐石纪此”[48]。
恪靖伯湘阴左公,指左宗棠(1812~1885)。同治六年(1867),左宗棠率师驻扎平凉,但因捻军与回民起义,致使他与李鸿章等受到革职处分。过了四年,也就是同治十年(1871),他“失我右臂”,“右臂”即著名将领刘松山,但他重用了刘锦棠,一举收复马化龙父子占据的金积堡(今宁夏吴忠金积镇)。第二年收复狄道(今甘肃临洮)、河州(今甘肃临夏)。同治十二年(1873),他亲率大军攻打肃州(今甘肃酒泉),马文禄被迫投降。左宗棠与吴大澂的关系一向交好,且一为陕甘总督,一为陕甘学政,因此吴大澂按试平凉、登游空同(崆峒)时,慨念“回逆平,陇竟艾安,士民复业”而为左宗棠在陕甘两地卓越政绩所作的颂辞,大有广而告之的意图。
文字写法,第1行“恪”作“愘”,且“忄”旁明显有篆意;“入”则作“人”,盖因隶变之中,二者写法极为相近。第2行“越”“岁”,第3行“收”等,亦有篆字笔意。再看“年”,凡五见,字字不同;“平”字凡三见,每字有异。再进一步赏析,显然吴大澂有意追摹东汉《鄐君开通褒斜道》。
图2 甘肃平凉崆峒山《崆峒山碑记》
2.固原《三关口峡道碑》
如果说《崆峒山碑记》是吴大澂风追石门之后的作品,那么《三关口峡道碑》所体现的书文风格就更显露无遗了。
碑原在宁夏固原三关口,现藏固原市博物馆。原石镶嵌在石刻馆的墙壁间,陈列室展示的则是复制品。光绪元年(1875)三月,吴大澂隶书。青石质,四石组合,高127厘米,宽76厘米,厚10厘米。文曰:
三关口为古金佛峡,山石荦/确,杂以潢流,夏潦冬雪,行者苦/之。坡南旧通小道,西出瓦/亭驿,乱石歮路,车骑弗前。/庆、泾、平、固观察使邵阳魏公,/始以光绪元年二月开通此/路,为道廿余里。凿隘就/广,改高即平。部下总兵官/萧玉元,副将魏发沅、杨玉/兴,参将邹冠群、彭桂馥、/岳正南、罗吉亮、徐有礼等/分督兴作。凡用功八千余人,役/勇丁四万余工,炭铁畚锸,/器用功费,縻白金千两有奇。/是年五月讫功。行人蒙/福,去就安隐。督学使者/吴县吴大澂采风过此,美/公仁惠。勒石纪事,以示来者。/
大清光绪元年三月榖旦立/
光绪三年(1877)杨重雅补写的200余字行书题跋,文字略有残泐:
雅于同治辛未入陇,其时金积初平,河湟未靖。恪靖伯甫从平凉进营安定,以/午庄观察留镇平凉,治军严肃,行旅如归,心窃韪焉。抵郡之次日,道出萧关,北宋时用兵处也。山石连涧,磴仅容车,觉王阳蜀道,殆/有以过之。光绪丙子,奉移桂徼,重出是关,见夫平平荡荡,向之巉岩欹仄者,今且如砥如矣。读吴学使摩崖记,知观察以治/军之暇,用军士平之。益叹观察之善将兵,且益叹伯相之善将将也。今年冬,观察重刻其祖族默深先生《海国图志》告成,不远数千/里驰价致赠。可见观察所志之大,而视天下事之可平,一如此关也。因以向所藏于中而不能置者,书以相质。丁丑岁十月,杨重雅记。
图3 吴大澂《三关口峡道记》拓片
吴大澂碑石,本无题,今称《三关口筑路碑》[49]。宣统《固原州志》卷九作《重修三关口峡道记》,则较为明晰、准确;且注曰:“吴公名大澂,字经卿,有文望,善篆隶。此碑纯用汉碑头法,石刻完美,与那文毅公《修城碑》,当为固原金石巨丽识之。”[50]此外,三关口的摩崖还有“峭壁奔流”“泾汭分流”“山光水韵”“萧关锁钥”“控扼陇东”“山水清音”“山明水秀”等[51]。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光绪元年三月吴大澂此碑勒立后,被颂扬的魏光焘还主持增修了三关口的车路[52]。
吴大澂的《三关口峡道碑》(以下简称《三关口》),无论从内容还是从书法风格上,都深深地烙上了石门汉魏摩崖的印记。东汉《鄐君开通褒斜道》:“永平六年,汉中郡以诏书受广汉、蜀郡、巴郡徒二千六百九十人,开通褒余(斜)道。太守钜鹿鄐君,部掾治级、王弘、史荀茂、张宇、韩岑第典功作,太守丞广汉杨显将陨用,始作桥格六百二十三,大桥五,为道二百五十八里,邮、亭、驿、置、徒司空、褒中县官寺并六十四所成。凡用功七十六万六千八百余人,瓦卅六万九千八百四器,用钱百四十九万九千四百余斛粟。九年四月成就,益州东至京师,去就安稳。”《三关口峡道碑》则有“开通此路,为道廿余里”“分督兴作。凡用功八千余人,役勇丁四万余工,炭铁畚锸,器用功费,縻白金千两有奇。是年五月讫功”“去就安隐”等语,两种石刻的文字极为相近。
再看汉《石门颂》,铭文有“空舆轻骑,滞碍弗前”,《三关口》作“乱石歮路,车骑弗前”;《石门颂》“嘉君明知,美其仁贤,勒石颂德,以明厥勋”,《三关口》作“美公仁惠。勒石纪事,以示来者”;《石门颂》“案察中曹卓行,造作石积,万世之基,或解高格,下就平易,行者欣然焉”,《三关口》则作“凿隘就广,改高即平”。
还如汉《李君表》,碑文有“由其修阁道忧,勤民懽喜,行人蒙福”,《三关口》作“行人蒙福,去就安隐”。北魏《石门铭》“经途巨碍,行者苦之”,《三关口》“山石荦确,杂以潢流,夏潦冬雪,行者苦之”。
以上清楚表明,《三关口》是吴大澂杂糅石门汉魏摩崖内容,为魏光焘重修三关口峡道所写的一篇颂扬文章。
《三关口》的书法风格也继承了东汉《鄐君开通褒斜道》摩崖之风。翁方纲评:“其字画古劲,因石之势而纵横长斜,纯以天机行之,此实未加波法之汉隶也。”而杨守敬《平碑记》:“按其字体,长短广狭,参差不齐,天然古秀若石纹然,百代而下,无从摹拟,此之谓神品。”通观《三关口》,其书有行无列,参差不齐而又洒脱自然;篆意入隶,中锋运笔,古意犹存,应该是吴大澂隶书的代表作,也可称是清代不可多得的隶书佳作。
吴大澂在按试陕甘时,还留下了不少他擅长的篆书作品。如《安西颂碑》[53],碑存甘肃省博物馆[54]。篆书,题款“大清元绪纪元岁次乙亥夏六月,提督陕甘学政翰林院编修吴县吴大澂,集嵩山《开母庙石阙》铭字,作《安西颂》并书”。文云:
穆穆我后,治格西秦。梃生圣佐,福兹下民。爰会林旅,将守斯神。济乱返正,德溥化甄。九功咸则,文治遂修。辟雍盛史,昭耀千秋。云兴纳后,雉飞降休。其道大亨,政勤以优。百禄寔宠,重光累釐(厘)。消摇比户,于乐清时。雨我畴圃,万宝来祺。子孙永享,而寿而饴。连山历历,大河洋洋。皇夏罔极,盛阴严阳。条芬表端,灵颖称祥。符功铭碣,懋德其张。
陕西淳化县固贤镇柏树山村尚有吴大澂两种题刻[55]:一是龙冈山西侧《龙冈环崒》摩崖,镌刻前先勒成碑形,篆书,上题“光绪二年丙子六月”,落款“学使者吴大澂题”,长1米余,宽约3米。二是《陶斋》碑,原在柏树山村之东的刘氏别业之所,今陈列在淳化县博物馆。二石上下相接,通高179厘米,宽94厘米。隶书题“东初仁兄大人属书”,款“清卿吴大澂”,钤白文“吴大澂印”、朱文“戊辰翰林”印。
图4 陶斋及其落款
榆林红石峡亦有吴大澂石刻。一是“横云”,长230厘米,高125厘米。题“同治甲戌夏五月”,款“吴大澂题”[56]。摩崖,但因为砂岩,故风化殊甚。
图5 “横云”摩崖
二是篆书四屏石刻,原在榆林红石峡,今在榆林市榆阳区文管办[57]。每屏高153厘米,宽37厘米。其中第三屏中间断裂,第四屏上下有残泐,后有刘后基题跋。其文云:
积善在身,犹长日加益,而人不知也。董仲舒
为治不在/多言,故力行何如而。申公
明者见远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司马相如
公卿大臣,当用有经术,明于大谊者。霍光/
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汉宣帝
狱者天下之大命也。路温舒
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夏侯胜
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黄霸
律设大法,礼/顺人情。卓茂
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而益壮。马援
常观富/遗之家,禄位重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心伤。马太后
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第五伦
国以简贤为务,贤以孝行/为先,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忠孝之人,持心近/厚,锻炼之吏,持心近薄。韦彪。
安静之吏,悃愊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余。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以轻为德,以重/为威,四者或兴,则下有怨心。肃宗诏
说经者,传先师之/言,非从己出。鲁丕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李固
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洁。李固
嫁娶之礼俭,则婚者以时矣。丧/祭之礼约,则终者掩藏矣。马融
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刘矩
经师易遇,人师难遭。魏昭
大清光绪纪元岁次乙亥夏六月,/
陕甘学政翰林院编修吴县吴大澂书。/
清卿学使公篆隶,直入中郎之室。校士来榆,乐此/山水,书屏四幅,用镇山门,为勒诸石室,以待后/之善学者。楚南刘后基谨跋。/
图6 篆书四屏石刻
【注释】
[1]罗宏才:《国宝春秋·碑帖篇》,江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第9~14页
[2]陶喻之:《访碑、传拓、考鉴:金石学研究的三部曲——以历代宦游蜀道学人与“汉三颂”关系研究为主》,载《西泠印社“重振金石学”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西泠印社,2009年。
[3]蔡副全:《吴大澂石门、西狭访碑始末》,《书法》2015年第6期。
[4]白谦慎:《吴大澂和他的拓工》,北京:海豚出版社,2013年,第31~44页。《白谦慎书法论文选》一书中也收入氏《存世吴大澂在吉时期作品举例》《吴大澂和篆刻》,当代书法理论文集系列,荣宝斋出版社,2010年。
[5]李军:《访古与传古——吴大澂的金石生活考论》,书法学术小丛书之一,山东画报出版社,2014年。
[6]吴大澂著,印晓峰点校:《愙斋诗存》,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
[7]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载《中国近现代稀见史料丛刊》第三辑,凤凰出版社,2016年。
[8]顾廷龙:《吴愙斋年谱》,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年。
[9]《穆宗(同治)实录》卷三五六,署作同治十二年癸酉八月。
[10]吴大澂著,印晓峰点校:《愙斋诗存》附录三吴大澂《愙斋自订年谱》,第191~236页。
[11]赵尔巽:《清史稿》卷一一六《职官志三》,中华书局,1972年。
[12]民国三十三年(1944),郑文惠纂《平凉县志》卷三《教育》,载《中国地方志集成·甘肃府县志辑》第13册,凤凰出版社,2008年,第381~382页。
[13]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之《吴愙斋大澂尺牍》,第9页。
[14]《德宗(光绪)实录》卷三十五,光绪二年(1876)六月。民国《吴县志》卷六十六下《列传四》:“吴大澂,字清卿,号愙斋,先世自歙来,为吴人。同治甲子举于乡,戊辰成进士,授编修,疏请减大婚费。癸酉视学陕靺,以仓吉列祀典,崇奖实学。疏请停修圆明园工程,直声震朝右。”见《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苏府县志辑》第12册,第121页。
[15]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0页。
[16]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5页。
[17]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6页。
[18](清)罗秀书等:《褒谷古迹辑略》,清同治刻本。
[19](清)光朝魁:道光《褒城县志》卷八《文物志》,载《中国地方志集成·陕西府县志辑》 第51册,凤凰出版社,2007年,第445a页。
[20](清)左宗棠撰,刘泱泱等校点:《左宗棠全集·书信三·与吴清卿太史》,岳麓书社,2014年,第77页。
[21]谢彬著,杨镰、张颐青整理:《新疆游记》七月七日:老刘渠“为清知事刘瑞斋(浑名塔哈,谓其爱取民财,开辟地利也)所开,长一百六十余里,幅广十余丈,荫地二三十万亩”。新疆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148页。
[22](清)王昶:《金石萃编》卷二十七,载《石刻史料新编》第1编第1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第488~489a页。
[23](清)王昶:《春融堂集》卷十五,载《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58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172~183页。
[24]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5页。
[25]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4页。
[26]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5页。
[27]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6页。
[28]白谦慎:《吴大澂和他的拓工》,海豚出版社,2013年,第33页。
[29]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9页。
[30]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6页。
[31][4]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54页。
[32]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51~152页。
[33]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0页。
[34]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1页。
[35]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8页。
[36]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4页。
[37]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1页。
[38]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1页。
[39]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3页。
[40]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54页。
[41]容媛辑录,胡海帆整理:《秦汉石刻题跋辑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534页。
[42]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4页。
[43]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51页。
[44]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52页。
[45]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23~24页。
[46]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第12页。
[47]赵娅利:《崆峒山吴大澂碑刻赏析》,《平凉文博》2015年第1期(崆峒专辑)。2018年4月30日,专赴崆峒山考察此碑,得到了崆峒山文管所所长赵娅利女士的大力携助,终于亲睹此石,并作了详细的拍摄,极大地方便了我的研究。在此谨表谢忱。
[48]民国三十三年(1944),郑文惠纂《平凉县志》卷四《文艺》作《吴学使大澂崆峒碑记》。
[49]马建军、杨明:《吴大澂〈三关口筑路碑〉及相关问题》,《固原师专学报》1999年第1期;《宁夏师范学院学报》1999年第1期;马建军:《宁夏唯一的“八分书”碑刻赏析》,《文物鉴定与鉴赏》2015年第2期;银川美术馆编:《宁夏历代碑刻集》,宁夏人民出版社,2007年。
[50](清)王学伊纂:宣统《固原州志》卷九《艺文志》,凤凰出版社,第372页。
[51]宣统《固原州志》卷十《艺文志》,第491~492页。
[52]宣统《固原州志》卷九《艺文志》。题为《增修三关口车路记》:“岨矣巘,斯关口也。峭壁夹流,石径耸立,蛟龙出没之薮,豺狼丛伏之区也。春冬则冰淩滑折,夏秋则雨潦汹涌,而地当冲要,往来如织,马蹄车轮辄事倾陷,是以行者苦之。光绪乙亥春,余捐廉庀具,督勇鸠工,自安国镇南岸西上,凿石辟山,阨者坦,修径者凸平,蜿蜒而达关口者三十里,频堰水道踵修至瓦亭而止,凡四阅月落成,出塞入关者,差免阻滞之患。前督学使吴公以‘行人蒙福,去就安稳’(原碑作隐,以隶法用隐代稳也)摩崖记之,余惭甚。岁丁丑,余复策马乘骡周历上下,相度险崎,跋涉者恐犹有惮心,谋整军队,增治涂轨。或曰:是路也,乱石错杂,视蜀道为倍难。或又曰:旁崖逼水,欲求顺辙甚非易。余曰唯唯。凡为民役者,必恤民力,而顺民情,难易非所记也。爰于关口循北傍南,辟其石根,叠石为栏;顺其水性,依水成浍,而是路将成康庄矣。以总兵朱正和任其事,龙恩思副之,役勇佣匠,通力合作,始仲于事春,竣工于孟冬,费白金千两,悉取俸钱助之。路长二百寻,高及二寻,沟深逾四尺,缭以护垣,两轨并驱裕如也。吁嗟乎!世路多出于艰险,人情每忽于安处。今勉增筑之,俾毋阻前行,不敢谓恤民力、顺民情,使艰险而归于安处也。将吴公所谓‘去不安稳’者,亦聊以塞责焉。惟捷径临流,历久莫恃。余甚愿后之人顺轨而驱者,有以继长增高,而毋忘前之人缔造苦辛。斯以矣,是为记。”第365~367页。
[53]吴大澂著,印晓峰点校:《愙斋诗存》卷三《西輶集》,按语云:“左文襄公乙亥四月三十日与公书云:‘《安西颂》已令李佐兴泐石树节园中。’又云:‘续篆整幅,遒劲更胜,当饬嘉峪守关将官钩泐,为雄关添一掌故’云云,似公所书《安西颂》不止一本也。”第51页。高羔:《左宗棠与吴大澂篆书〈安西颂〉》,《收藏》2014年第2期。此作品当为数件,另见第18期天津大众收藏拍卖会,2009年。
[54]李军:《访古与传古——吴大澂的金石生活考论》,第32页。
[55]姚生民、姚晓平编著:《淳化金石文存》,三秦出版社,2010年。文在第100页,图在185页。
[56]常晓玲编著:《红石峡》,陕西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17页。
[57]王富春编著:《榆林古迹揽胜——榆阳古代水利与文物》,三秦出版社,2011年,第215~217页;常晓玲编著:《红石峡》,第116~1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