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口号”号召召开政协会议,协商召集人大会议,建立新中国
“五一口号”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是共产党和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协商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重要起点,因此也是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这个新型政党制度的重要开端,它表明中共政治设计者开始就没有把人民政协视为国家权力机关,而是看作协商机构。
1.新中国将建立统一战线性质的民主联合政府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以后,国民党逐渐实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策,毛泽东同志认为有必要向全国人民阐明中国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回答“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1940年1月,毛泽东同志发表《新民主主义论》,制定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纲领。他指出:“现在所要建立的中华民主共和国,只能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们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这就是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也就是真正革命的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共和国。”[7]即新中国将要建立的“国体”就是“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8]毛泽东同志把争取民主人士视为“极为重要的任务”,指出:“共产党的这个同党外人士实行民主合作的原则,是固定不移的,是永远不变的。”[9]抗日战争胜利前夕,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七大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代表中共中央明确表示,共产党谋求建立的新民主主义国家,将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建立一个共产党领导的、包括民主党派、社会贤达等在内的民主联合政府,而不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和一党制。毛泽东同志说:“毫无疑义,我们这个新民主主义制度是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之下,在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建立起来的,但是中国在整个新民主主义制度期间,不可能、因此就不应该是一个阶级专政和一党独占政府机构的制度。只要共产党以外的其他任何政党,任何社会集团或个人,对于共产党是采取合作的而不是采取敌对的态度,我们是没有理由不和他们合作的。”[10]表明将来的民主联合政府是统一战线政权,并非一个阶级专政和一党独占政权。中共中央的这个主张得到了民主党派和社会贤达的拥护,使他们在重庆谈判和“旧政协”会议期间,与共产党一道和国民党独裁统治作斗争。新中国成立前后,一些民主党派自行宣布解散,毛泽东同志得知后,马上给予制止。1949年12月,中国人民救国会宣布自动解散,两个月后,从苏联访问回京的毛泽东同志,得知此事十分惋惜,表示救国会是进步团体,不应当解散,当他听说九三学社也要解散时,立即派人传达他反对解散九三学社的意见。在此前后,农工民主党和民盟都有解散的意向,均被毛泽东同志、中共中央制止了。根据许德珩回忆,1950年2月,毛泽东同志明确表示,民主党派不能解散,不但要继续存在,而且要继续发展。[11]
中共中央发布的“五一口号”就是中国共产党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开端。
2.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的深刻内涵
解放战争进行到1947年下半年,共产党在军事上转入战略反攻之后,为了使革命成功早日到来,中共中央便开始考虑在新的解放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事情,在杨家沟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毛泽东同志肯定了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初期实行的“三三制”,他说,过去我们让一些开明绅士参加政府工作是必要的,将来我们占领了大城市以后也要这样做,他强调中国革命胜利必须要有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要胜利,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不可能的。不但如此,这个统一战线还必须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之下。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任何革命统一战线也是不能胜利的。”[12]中国革命没有最广泛的统一战线不能成功,而离开共产党领导的革命统一战线也是不能取得胜利的,民主联合政府就是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的政权,既不是两党制、多党制,也不是一党制,而是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
1948年春天,革命形势迅猛发展,建立全国性的民主联合政府的工作已经摆在中国共产党的面前,此时此刻,共产党没有忘记老朋友、没有忘记曾经和自己一道与国民党独裁统治作斗争的民主人士。4月25日,毛泽东同志提议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其中议题之一就是邀请各民主党派和群众团体代表到解放区,商讨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并成立临时中央政府事宜。中共中央决定利用即将到来的五一劳动节,向党内外宣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13]“五一口号”的发布是人民政协创立的重要起点。5月1日,毛泽东在给民主人士李济深、沈钧儒的信中指出,为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首先要邀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召开一个会议,“此项会议似宜定名为政治协商会议”。
“五一口号”的深刻内涵就是将国民党反动派排除在未来的政治协商会议之外,由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召集人民代表大会,再经人民代表大会产生民主联合政府,这也表明了政协不是权力机关,权力机关是人民代表大会,将来的新中国要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的政体,而不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议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