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史诗——悲剧抒情原则的深化
2025年09月26日
第一节 现代史诗——悲剧抒情原则的深化
《小说理论》第二章中有两条核心叙述线索:一个是古今悲剧的交替,另一个则是现代史诗。在后一条线索中,卢卡奇试图从现代史诗这一艺术形式的诞生、进展与最终覆灭的叙述中,展开他对现代世界核心问题的论述,并引出富有消极意义的第二自然(second nature)概念。在此之前,卢卡奇交代了现实史诗的出场背景:现代悲剧的唯一功能,只在于提交了生活的问题,而悲剧通过对心灵之本质的坚守(借助于死亡),从而彻底否定现实生活的意义;也正因为如此,对生活概念的追求,即对生活总体性的渴望依旧存在。在这一前提下,现代艺术仍需找出一条拯救生活的艺术道路。
而要找到新的艺术救赎道路,则意味着这一后悲剧的艺术形式首先必须超越悲剧。悲剧已被证明是最为彻底的抒情艺术,如同卢卡奇所说的那样:“伟大史诗文学自然是存在的,可戏剧非但不要求这样的特质,而且还总是在抗拒它。”[2]在这个背景之下,一种继承了戏剧(悲剧)的抒情性,但同时又意图摆脱抒情性的现代史诗,就出现在了文学史的舞台上。然而,卢卡奇会为我们证明,现代史诗这一悖论性的产物,其最终结局毋宁说是对悲剧抒情原则的延续,是名副其实的“乌托邦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