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二自然中的真实艺术

抒情诗的“失败”，并不意味着艺术就此终结。相反，卢卡奇认为，在现时代，出现了一种“半艺术”（half art）形式[56]——小说。卢卡奇认同黑格尔对第二自然的第一重判断，即作为外部世界的第二自然是由诸多抽象的普泛形式所构成的，因此，“这样一个外部世界的局部和整体都拒绝任何形式的直接感官再现”[57]。不过，小说对现时代的“真理”的感性显现，是建立在一个抽象的概念（观念）体系上的。在黑格尔的意义上，它更接近于以概念来把握事物的理性（思想）形式。

这一概体系在外观上体现为“人物传记”的形式：一方面，小说主人公在追求生活意义之旅程所面对的不同阶段，都悄然对应于不同的概念，而这些概念又都被安置在一个等级体系中；另一方面，借助于人物传记的叙述方式，小说将这一系列概念化的体系等级，隐藏在对主人公个人生活的感性化的叙述中。卢卡奇将之称作为小说的形式问题，即小说所试图以抽象概念等级表达的意义内在性，表达其对生活内容的嵌入与包容。

下面我们将具体阐释卢卡奇学说中小说这一独特的艺术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