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庄严滞重

一、庄严滞重

前面我们已经分析,多数山东海洋文学儿童题材作品都抱着明确的教育目的,或是助力儿童正确人生观的形成,或是直面现实问题、倡导以善为本的道德观。这种严肃认真的创作指向,远离了轻薄、浮华,走向了庄重、严正,具有崇高美的品质。但这样的格调与儿童题材的本质属性似乎不大契合。虽说涉足儿童题材不等于“你的眼睛省略过/病树、颓墙/锈崩的铁栅/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舒婷《童话诗人——给G.C》),但相比于成人题材,儿童题材毕竟应负荷轻盈一些,甚至周作人干脆说童话是不讲教训的。当然,儿童题材作品不尽是童话,可以有浓重的现实投射,但特定时期政治路线的渗透、勤学苦练、勇敢斗争等品质的教化终究还是色调沉重,使得儿童题材作品犹如大头小身子的侏儒,经受着意识超重的不能承受之重。

究其原因,时代因素不容忽略。“文学家是自己时代的儿子”[25],山东海洋文学儿童题材作品大约一多半创作于50年代和70年代,这一历史时期意识形态化的空气浓重,不会不影响到嗅觉敏锐的文学。同时,这也和山东地域的精神气候直接相关。山东作为孔孟之乡,其民风民俗自古以来都较其他地域更拙重,山东作家摇动笔杆的使命意识也更强。有学者曾说:

沉重的道德理性精神和深沉的忧患意识使山东作家过多地自觉、不自觉地钟情于社会学层面的价值判断,过多地自觉、不自觉地幻想着文学范畴之外的义务,沉重的理性光晕使艺术之灵缓慢地扇动美丽的翅膀。[26]

相比于其他题材,山东作家的理性意识渗入儿童文学之内的也许已经较少了,但相对于儿童文学灵动飞扬的一般要求,理性所带来的功利企图还是显得笨重、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