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视域下的移动音频新闻
移动音频主要是指将智能移动终端作为传播载体进行声音传播，例如智能手机、平板电脑、智能可穿戴设备等、车载音响等传递内容，抑或是在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之下，将音频内容以在线或下载的方式进行收听。2010年，随着“豆瓣FM”的问世，移动音频市场大门逐渐在我国被打开，出现了大量的移动音频平台，以及内置移动音频功能的其他综合类平台。近些年，它们通过持续不断地为用户提供有声读物、播客直播、广播情景剧等多重内容，吸引了大量的用户进入移动音频市场。用户向移动音频领域的转移使得新闻传媒业也开始在这一领域发力，移动音频新闻应运而生，提供了一种新的融合新闻形式，并不断发展。
（一）音频新闻的发展历程
音频新闻最早的发布平台是广播，在对新闻素材的采集后，利用声音对新闻内容进行报道与制作，通过广播将内容传递给受众，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听觉”新闻。随着技术的革新与发展，今天的音频新闻已经不再局限于广播媒介，新闻分发渠道从传统的广播电台，延伸至了互联网、新媒体等领域。音频新闻的功能也由广播时代单一的宣传与播报功能逐渐丰富。广播新闻在过去技术发展欠缺的时代因为选择性差、缺乏互动、转瞬即逝、难以突破时空障碍等因素，导致受众群体较少。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以及移动智能终端的普及，音频新闻过去的缺陷得以克服，用户能够随时随地对内容进行自主播放与回听，同时广播与其他新媒体技术不断融合，互动属性也逐渐显现。在移动音频与新闻碰撞的过程中，音频新闻在融合视域下成长起来。目前，音频新闻的呈现形式愈加多元化，音频新闻在新的媒介环境中释放出了新的活力。
回望音频新闻的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传统广播时代、网络音频时代、移动音频时代以及全场景音频时代。从大众媒体中占有重要席位的广播媒体，到电脑在线收听电台节目、甚至用MP3等电子设备收听播客的网络音频，再到智能手机的音频应用，使得音频能够在线或离线收听，打破了时空限制，进入移动音频的发展阶段。如今，车载智能硬件、智能音箱等终端产品接入音频内容，多设备的无缝衔接也打造了高效的全场景收听体验，大大拓展了手机之外的收听场景，音频产业来到了全场景的新时代。
1.传统广播时代
广播新闻刚刚出现时，主要采用的是由播音员对报纸内容进行播读的报道形式，简单来说就是用口语“复制”报纸内容。在20世纪上半叶，报纸的发展受挫，广播新闻以其特有的高时效与跨空间的特点被重视，因为获得了大量的技术与资金支持，诞生了许多优秀的广播作品，如《这里是伦敦》《炉边谈话》等，广播新闻在这一时期迅速发展，被誉为广播的“黄金时代”。在我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前身延安新华广播于1940年12月30日第一次发声，文字不再是受众获取新闻信息的主要渠道，广播这种听觉媒介开始为受众提供新闻信息，从此我国广播新闻事业开始发展。由于广播新闻能够克服文字的晦涩、传播成本低、准入门槛低等优势，在当时迅速占领了我国广大农村市场，守在村口的大喇叭下抑或是收音机旁收听广播新闻成为了对受众而言极具仪式感的事情。与全球广播发展历程几乎一致，这一阶段，我国的广播新闻内容也主要来源于报社或通讯社，以对报纸进行“口语化”朗读的形式呈现以时政新闻为主的内容。随后，广播新闻继续进行发展探索，增加与丰富了节目形态，建立起了自身特色。手持小型收音机、车载收音机等使得广播新闻的传播物理空间发生了迁移，到了20世纪末期，听新闻已经成为了公众日常生活的常态。但是这一状况并未持续太长时间，随着电视媒体的发展，广播新闻开始遭遇挑战。尤其是1993年《东方时空》的出现，这种电视上呈现“杂志”新闻资讯的方式被大众认可与接收，广播新闻受众大量流失，广播新闻不断调整自身内容编排、节目形态等，寻求新的发展路径。
2.网络音频时代
进入21世纪之后，互联网开始迅速发展起来，广播媒体与互联网开展了多样化的互动与结合，广播新闻形态变化，开始在互联网技术的加持下重新焕发生机。最开始，广播利用互联网平台，将内容直接上传至网络，受众可以在网络中进行点播或者实时收听，互联网技术使得音频新闻内容不再是转瞬即逝的，网络受众可以利用将内容进行下载储存，同时，受众不再是被动的内容接收者，还能够与传播者进行互动，形成反馈。但是广播新闻上传至网络上，并没有对内容按照网络的特点进行重新改良与编排，而是直接广播内容的音频文件直接上传至网络，导致当时网络中的广播新闻内容同质化程度较高，此外，由于当时互联网本身也处于起步发展阶段，网民人数本就有限，因此，网络广播新闻受众群体上升趋势较缓。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网民数量的激增，网络广播发展也进入了新的阶段，专业的网络电台出现，广播媒体开始针对网络电台专门生产与制作内容，甚至还出现了商业性质的网络广播电台。单就国内情况来看，2005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其广播网站——中国广播网上建立了“银河网络电台”，整个电台定位与网络匹配，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力。一年时间内吸引了超10万用户注册，同时带动了广播网站浏览量的提升。与此同时，这一时期的另一个重要传播载体是“播客”，主要是指利用RSS（简易信息聚合）将音频内容文件上传或者下载指电脑或者是MP3等播放器之中进行播放的形式。2004年，美国的“每日源头代码”网站诞生，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播客网站。同年，BBC开设了其第一个周播新闻播客《我们的时代》；一年之后，又推出了日播新闻播客《今天》；随着新闻播客的市场接受度越来越高，于2007年提供了定制播客服务——i Player。世界各国掀起了播客热潮，世界各国的一些主流新闻媒体，例如《每日电讯报》《卫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都相继在新闻播客领域进行了尝试。我国的第一家播客网站是“土豆网”，建立于2005年4月。随后，一些主流网站也开辟了播客板块，同时还涌现出了诸如“播客天下”在内的一些新兴网站，另外传统广播网站也纷纷在平台中加入了播客元素。由于播客提供了用户自由上传内容与接收内容的平台，用户参与热情度极高，使得音频内容再次吸引了大批用户的关注。播客的出现使得互联网时代的广播新闻与过去相比较而言，具有了个人化、社交化等属性，其内容生产主体以及传播渠道更加多元，因此，音频新闻的概念替代了过去的广播新闻。需要注意的是，这一阶段，尽管音频新闻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由于内容需要借助MP3等移动电子设备进行上传与下载，程序繁琐且时效性差，音频内容总体而言依然在时空上受限，实时的内容更新不易，没有从真正意义上实现移动化。
3.移动音频时代
网络音频的移动化是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实现的，媒介融合的趋势下，为了能够提升核心竞争力，音频媒体也在积极探索融合发展之路，过去在互联网上的音频内容纷纷转向了移动智能平台。2010年，国外以BBC为主的一大批传统主流媒体提出了“移动优先”的传播理念，内容的传播渠道逐渐以移动智能终端为先。国内的移动音频发展与传统媒体搭建“两微一端”的移动传播矩阵并行。相继在移动社交平台微博、微信中开通了“微电台”“微信公众号”以及嵌入移动平台之中的音频传播形态。这一阶段，从中央层面也明确了互联网传播的移动化趋势，并出台了相应的指导意见。大量的传统广播媒体建立起了自己的客户端，例如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与上海东方广播中心分别推出了“听听FM”与“阿基米德FM”移动客户端。此外，基于融媒体形态的“云平台”相继搭建起来，如湖北广电的“长江云”江苏广电的“荔枝云”等。除了主流媒体在这一阶段移动化进程加快之外，商业网络电台也迅速崛起。首先表现在聚合类音频平台的迅速成长，例如“喜马拉雅”“荔枝”等平台。其次，在2014—2019年这5年间，播客再次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中文播客新增数量达6 380档，所涉及的领域包括了政治、经济、文娱、艺术等。总之，移动互联网激发了听觉文化的新觉醒，音频新闻在这一阶段互动性大大提升，不再是单一的广播，而是转变成为了音频聚合内容。智能手机等移动智能终端拓宽了用户的收听场景，另外，移动车载空间成为了音频新闻的重要分发渠道。音频新闻在移动互联时代作为信息传播的一种重要方式，实现了多形态的融合。
4.全场景音频时代
尽管移动互联时代，音频的发展已经非常迅速，成为了传媒业争相抢占的“蓝海”，但是其在传播上依然呈现出了对于移动智能终端的极强依赖性，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得这种依赖性削减。我国人工智能的篇章开启于2017年，国务院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随后，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也发布了《关于促进智慧广电发展的指导意见》，其中就明确提出了要将移动优先和人工智能作为智慧广电发展的两大战略性支点。目前，5G、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信息技术正推动着全球音频传播向智能化方向迈进。这种推动作用首先体现在音频内容的制作与生产中，广播内容过去的生产流程被打破，智能化的人机协同内容生产模式成为了一种新常态，内容生产效率显著提升。此外，人工智能技术还能精准定位用户，实现智能化、个性化、精准化的内容分发。近几年，以智能语音助手为主的移动智能终端发展速度较快，音频内容借此机会，展开了全方位的布局，相继与智能家居、车联网、传感器等结合，音频新闻在这一阶段新闻价值趣味性提升，互动性加强。各类移动智能设备之间无缝衔接着音频内容的传递，移动音频的全场景时代到来。
（二）移动音频新闻的特征
随着移动化传播在融合时代逐渐成为了一种新常态，广播新闻也开始变革，发展成为了移动音频新闻，过去广播新闻难以保存、选择性差、依赖终端等缺点逐一克服，移动音频新闻正借助人工智能技术的东风，凭借自身的强伴随性，在融合进程中进行着多场景、移动化的立体式传播方式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年轻化用户群体回流。
1.用户逐渐年轻化
近些年来，随着广播媒体融合的深入，音频新闻市场的用户规模逐渐扩大，值得关注的是，扩大的用户群中，显现出了年轻化的特征，不少媒体人都十分看好音频新闻的发展前景。根据相关数据机构调查显示，从当前音频新闻市场的用户群体年龄来看，25～44岁的用户人数达到了49%。从用户的受教育程度来看，用户的学历也比较高。除了现有数据之外，对比近年来的发展状况，可以看到这类用户群体比重还在不断增加。音频新闻用户年轻化，整体受教育程度高与高收入带来的是音频新闻市场的用户媒介素养的提升与活力的增加。因此，在音频新闻内容的生产制作与裂变传播过程中，需要注重提升内容品质，着力打造含金量高的新闻内容，提升内容的互动性，学习移动传播的裂变式传播方式，利用社交媒体平台拓宽传播渠道，提升传播效果。
2.移动立体化传播
过去广播媒体的移动化传播主要依托于收音机，互联网时代，播客使得移动传播得以延续，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形式，对移动电子设备的依赖性都过强。近年来，音频媒体与新技术的融合更加深入，不同的媒介渠道之间的边界逐渐被打破，音频媒体的信息语境愈加丰富与多元。进入移动时代，大量的视觉元素使得用户感官失衡与疲累，而听觉元素由于自身更加关注情感的传达与表述，填补了其他媒体形式的缺陷。音频新闻内容在当前能够有效平衡大量视觉元素对于感官的冲击，能够帮助用户更加全面立体地对新闻信息进行理解。此外，随着移动智能手机对公众生活场景的全覆盖，声音媒介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场景适应能力，给用户营造一个全方位的立体信息接收空间。这种移动的立体化传播能够使得用户对音频内容的接收更加流动与自由，用户与社会之间的互动增强，激发了社会文化的潜在的深层活力。
3.伴随性
在对媒体的价值进行衡量时，其中一个重要的判断标准就在于媒体自身所具有的伴随性属性，尤其是在当前的数字化移动传播时代，伴随性将成为媒体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在这一属性上，音频媒体具有与生俱来的优势。在过去，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媒体，公众在获取内容时，都需要极高的参与度，在接收信息时往往难以开展其他活动；互联网的出现，也并未改变这一情况。但是音频内容却不同，公众能够在利用音频媒体接收信息的同时进行其他的活动。举例来说，公众能够在开车时收听交通广播获取交通信息；在看书时收听知识类音频内容进行补充拓展；做家务或者休闲放松时能够通过听音乐来舒缓情绪，等等。这种极高的伴随性对于如今的社会尤其适用，公众在上下班途中的地铁、公交上，开车堵车的路途中，在舒缓压力的运动过程中都可以利用音频媒体获取内容。音频媒体的伴随性与当前的场景化传播相匹配，用户在不同的场景中对于内容的需求是有差异性的，音频新闻在之后的发展在专注媒体自身的伴随性的同时，也需要将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囊括在考虑范畴之内，为用户进行多场景的个性化伴随内容，真正使得“听觉文化”融入进用户的日常生活之中。
4.智能化
无论是从人工智能技术的硬件条件，还是国家对于人工智能的政策推动，都可以看到智能媒体正在逐步走进公众的日常生活之中。例如我们现在常见的智能语音技术，智能家居系统，移动车载系统，可穿戴传感器设备等等，都已经被公众所熟悉且广泛使用，智能技术的逐渐成熟为音频内容提供了多元的分发渠道与传播载体，用户接触音频内容的过程中，智能设备已经成为了重要节点。音频内容的智能化特征显现明显。2017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音频客户端“中国广播”通过与阿里巴巴公司的合作，将自己的音频内容置入了“天猫精灵X1”之中，随后这几年，各大音频媒体纷纷开始探寻与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合作模式，通过内容与其对接，在智能家居与智能车载系统中大放异彩，智能化布局趋势势不可挡。早已入场的移动智能设备，推动了音频内容的智能化，主流新闻媒体在商业音频媒体与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合作中也找准了融合方向。例如，福建广播影视集团就推出了一款“广电车盒子”，该产品能够实现语音声控、举报抓拍、行车记录等强大功能，同时还具有极强的趣味性与互动性，直接能够与社交媒体建立连接，属于典型的智能终端产品。2018年，湖南人民广播电台直接将AI智能语音技术在广播中应用，开发出了智能化的语音文本编辑系统，通过此系统，直接对过去的传统广播的编辑以及校对模式进行了颠覆，编辑记者只需要通过剪辑文字内容就可以直接同步语音内容的编辑，这种剪辑还带有智能化修饰功能，使得内容之间的衔接更为自然，表达也更加流畅。
《正二扒经》是由封面新闻与阿里巴巴合作的一款互联网科技行业脱口秀节目。针对用户逐渐年轻化且高知高收入的特征，其在主持人的选择与内容表达中都进行了思考，选择了一种利用轻松方言来进行深度内容传递的方式，通过年轻用户常用的平台进行内容分发，精准定位了目标用户群。该新闻节目的两位主持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因此对于成都方言尤其熟悉，表达起来特别地道，一下就能拉近与用户之间的距离。此外，二人对成都文化也非常熟悉，能够感知当下年轻人的喜好，在本土化传播上极具优势。从移动立体化传播来看，封面新闻将大量的优质音频内容在各类移动终端进行投放，包括了其自身的微博账号、微信公众号、头条号、大鱼号等，除此之外，在蜻蜓FM、喜马拉雅等移动平台也进行了投放，实现了较为全面的布局。从伴随性与场景化传播来看，封面新闻在音频新闻领域一直致力于打造“用耳朵打开封面”的用户观念，用户能够在多场景下通过不同的平台接收音频内容，在不同场景下实现“一心二用”，加强了用户对于碎片时间的利用，同时也是对用户学习场景的一种有效拓展。就《正二扒经》来说，成都地区的所有用户，能够通过“早上好”“成都早新闻”“晚上好”等不同的语音口令，实现不同时间场景下的内容接收，具有极强的伴随性。目前，封面新闻利用长期以来的技术赋能观念，打造了一大批优秀的资讯栏目，利用AI智能技术，在业内实现了前沿的语音播报模式，媒体智能化特征显现。
（二）移动音频对新闻叙事的要求
移动互联网时代，新媒体不断冲击着广播媒体，广播媒体在此背景下积极探索与新媒体的融合，在融合过程中，移动音频需要把握新媒体传播的特点，从而进行内容生产与传播，才能够吸引用户群体，取得良好的传播效果，提升传播力。也就是说，移动音频对新闻叙事提出了新的要求。
1.“短”化叙事内容
融合媒体时代，用户的阅读习惯深刻变革，从过去的深度阅读转变为了浅阅读与快速阅读，用户时间的碎片化使得其更加倾向于碎片化的内容选择。因此，在移动音频时代，音频新闻的叙事内容应该呈现出“短”音频的特点。这种短音频，不是简单地将音频内容缩短，而是要对新闻主题进行深度提炼，从而进行概括，以简短内容实现精品传播，抑或是在宏大的新闻主题中，选择一个细小的切入口进行新闻报道。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背景之下，短小精悍的内容往往更具有传播优势。音频新闻的内容叙事要以为用户提供个性化需求为基础，帮助用户缩减信息筛选成本，让内容真正成为用户的每日必看。例如有的用户通过一段时间持续每天收听《早安！新闻来啦》后，表示早起听新闻也成为了一种习惯，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此外，“短”化的叙事内容能够给用户带来独特的体验，对于用户来说，将长音频内容切割为短音频内容，能够使得内容更加适应当前的场景化接收特点，同时也为新闻内容获取了多次分发的机会。短音频由于时长短，内容精华，传播快，会为用户带来的独特的听觉体验。
《睡前聊一会儿》是人民日报评论在微信公众号中添加的短音频新闻版块儿，内置于其夜读栏目中，每期内容长度基本上在4～5分钟之间。从取名来看，直接定位了用户的场景，睡前用户对信息的需求度以及在理解内容时，都处于一个比较放松的状况之下，这时候，短音频内容就格外吸引用户的关注。此外，在叙事中，由新闻的评论者直接与用户对话，叙事主体不再是过去的播音员，在对话的过程中营造了更为轻松的氛围，用户从短内容中获取共识，从而形成认同。由此可见，叙事内容的“短”化并不意味着新闻内容深度和严肃性的流失，这种全新的新闻形态，能够将新闻评论者的深度观点用轻松的话语传递给用户，同时也能形成媒体自己的特有风格。《睡前聊一会儿》目前已经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用户，适应了融合媒体发展背景下，用户的生活节奏。
2.丰富叙事元素
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使得技术的稀缺性下降，媒介的深度融合带来了新闻传播业的变革，媒介不再是行业之间的界限。目前，整个媒体行业都在进行四全媒体建设，其中在内容的生产中，就突出表现为全媒体化的内容形态表达，音频、视频、图片、文字、直播等叙事元素共同作用，增强了新闻内容的可读性。因此，音频新闻的叙事也需要对多元素加以利用，新闻生产者需要通过丰富的叙事元素进行内容建构，创新内容形态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拓展自身的传播渠道，多种元素参与叙事，还能够突破音频的单一传播介质，从而推动音频的全场景化模型的建构，实现音频新闻传播的立体化与全方位。目前，音频新闻市场中已经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多元素参与叙事的音频新闻作品，通过对音频、视频、图片、文字、直播等叙事元素的运用，将作品投放于包括微信公众号、爱奇艺、梨视频、腾讯视频、网站等各大新媒体平台之中，实现了良好的传播效果。丰富的叙事元素参与音频新闻作品已经逐渐成为常态。
2017年10月26日，中国之声微信公众号推出了音频新闻《听，新时代常委之声！》，该作品以音频内容为主，利用图片、文字与视频共同打造，给用户带去了全新的立体化的听觉体验，取得了很好的传播效果。首先，整个作品利用H5的形式呈现，用户点击进入之后，便会通过一段音乐配合现场收录下来的视频原声，呈现一张常委们的合照。其次，用长卷画轴的形式展现常委们的单人照或者合照，照片配合音频内容，用户可以自己进行选择，点击收听音频，便可收听每位常委的声音，在报道的最后呈现的是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外记者见面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视频以及音频原声。《听，新时代常委之声！》利用多样化的叙事元素，实现了脱离点播母体进行音频传播的立体化广播报道，提升了报道效果。
3.平民叙事语态
叙事语态主要是指新闻内容生产者在进行内容叙事中所使用的叙事态度以及表达的方式。使用恰当的表达方式以及正确的叙事态度传递新闻内容影响着传播效果，同时也决定着媒体自身的风格定位。在当前的传播环境中，用户的自主选择性强，媒体需要能够最有效的利用表达拉近与用户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传受关系的改变使得媒体不再是过去“高高在上”的内容传播者，双方的关系愈加平等，更加的需要媒体进行平民化的表达。对于音频新闻而言，声音是进行内容表达以及呈现叙事态度的唯一方式，只有通过亲切的平民化语言，为用户建构一种在场效应，才能够使音频内容优势体现，实现与用户之间的共情与共识。例如前文提到的《正二扒经》栏目，由于其目标用户是成都市民，因此其直接选择使用正宗的方言进行内容的播报，从一开始就拉近了用户之间的距离。
《打赢脱贫攻坚战》是一档全景记录河南省各地脱贫攻坚时间的音频类新闻系列报道，河南新闻广播在节目制作前采集了非常多的素材，派出了多路编辑记者，深入到河南的各个贫困点进村入户，通过长时间的蹲点记录与采访，真实地还原了我国中原大地发生的动人扶贫故事。整个报道中，从叙事态度来看，极为真诚，无论是前期的素材采集与积累，还是从内容生产与制作，河南新闻广播的记者都在用实践记录。他们深入群众，与当地的村民同吃同住，甚至还一同劳作，采制了《黄河滩区飞出的“金凤凰”》《捡柿子还是摘桃子》《互联网+草根创业》等一系列报道。这些报道利用平民化的语言，将严肃的新闻内容，通过充满现场感的“聊天”，将内容呈现给了用户。报道播出之后，用户纷纷留言表示听到了基层的声音，感受到了温暖与亲切。由此可见，叙事语态对于新闻传播十分重要，在新媒体环境中，必须坚持平民化的表达，以真诚的态度对待新闻内容，才能够让报道饱满立体，使得用户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