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交流、政治动员与反腐败

中共领导人对于腐败现象的消极影响有着清醒的认识。中共的官方文件经常用“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严重政治斗争”这样的提法来强调反腐的重要性^[8]。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府采取了多管齐下的方式来开展反腐败工作，其中包括简政放权的行政改革和针对党员干部的意识形态教育等^[9]。然而腐败问题可以被理解为监督失效。一方面，改革开放前那种通过大规模群众运动来整治官僚作风的治理方式，在强调社会稳定的改革开放时期已经不再被采用^[10]。另一方面，媒体和公民团体对政府的监督作用还需进一步加强^[11]。此外，中国官僚体系的多层次结构也加大了监督难度：基层官员不仅与中央在地理上相隔甚远，而且两者间还间隔着若干级政府，这使得有时有的信息在官僚系统中传达时容易出现扭曲，加剧了央地之间的信息不对称^[12]。

如引言中所述，中共管理其庞大的官僚体系的手段可分为两大类。第一，中共可以通过设计合理化的官僚结构和有约束力的监督规则，尽量克服政府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从制度上来确保官员不能腐。本文以干部异地调任为例，讨论人事管理制度的设计初衷。第二，中共可以利用间歇性的政治动员来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下文将作更详细的讨论。